旧文重读，此刻对恒大与普华永道事件或许会有更全面和清晰的视角。

　　编者按：持续多年的恒大财务造假案还在演进，恒大及许家印等相关方此前已经收到了巨额罚单等相关处罚，而背后的审计机构普华永道，曾为恒大提供长达14年的服务，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也一直被关注。

　　最新，中国财政部及证监会等相关部门对普华永道的处罚正式出台，这场风波的结论已经逐渐清晰，并将成为中国房地产行业调整期的一个关键注脚。

　　本文为观点新媒体3个月前发布的报道稿件，旧文重读，此刻对恒大与普华永道事件或许会有更全面和清晰的视角。

　　观点网 全球最大会计公司之一，正在失去客户们的认可。

　　自中国恒大集团于2021年中旬正式爆雷后，陆续发酵将近3年的财务造假风波，终于卷向一直藏在幕后的审计部门。

　　据了解，2023年1月取消合作关系前，普华永道曾为中国恒大提供长达14年的服务，多年来一直对中国恒大财报出具无保留意见。

　　意味着在恒大持续数年的财务造假行动中，作为“第一把关人”的普华永道不是被蒙骗，就是听之任之默认违规行为，总之难辞其咎。

　　这引发了市场对普华永道能力和操守的怀疑。并令该审计机构持续地丢失订单。

　　但它的麻烦还不止于此。

　　大行神话

　　信任是一切商业行为的基础。

　　现代审计行业的根源，可追溯到古代文明中的会计记录和监督活动，后续则定型于19世纪工业革命。

　　这一时期，随着股份制公司的兴起和资本市场的发展，企业的规模和复杂性迅速增长，投资者和债权人需要独立第三方对公司财务报表的准确性进行验证。当人们要凭“信任”这种感性因素做出越来越艰难的决策之时，市场对专业审计服务的需求也应运而生。

　　20世纪，得益于经济全球化和跨国公司的出现，审计行业开始国际化。国际会计师联合会（IFAC）和国际会计准则委员会（IASC）（后更名为国际会计准则理事会（IASB））的成立，让国际审计标准快速统一。

　　过程中，一些审计公司逐渐崭露头角，并通过合并发展成为今天我们所熟知的全球性企业。

　　“四大”会计师事务所——德勤（Deloitte）、普华永道（PwC）、安永（EY）和毕马威（KPMG），都在这一时期逐渐确立了他们在全球审计行业的领导地位。

　　其中，普华永道的起源可以追溯到1849年由塞缪尔·普赖斯（Samuel Price）和爱德华·沃特豪斯（Edward Waterhouse）在英国伦敦创建的会计师行Price Waterhouse（普华），以及由怀亚特·汤普森（Wyatt Thornthwaite）和爱德蒙·莱布兰德（Edmund Le Brand）1854年在美国纽约成立的Coopers & Lybrand公司。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事务所各自在全球范围内扩张，并最终决定在1998年合并，形成了如今的普华永道。

　　尽管是“四大会计师事务所”内成立时间最短的成员，但普华永道在业界内的表现足够抢眼，使其快速跻身头部行列。

　　而在大中华地区，该机构创始人的特殊背景，为普华永道进入中国市场打开了方便之门。

　　据了解，普华永道创始人之一容永道早于1962年便在香港创办容永道会计师行，同时也是第一批到中国内地开拓业务的香港人。1981年，他就带领Coopers & Lybrand在上海开设了办事处。

　　深厚的根基，帮助合并后的普华永道在中国内地和香港建立起合作网络。

　　重蹈覆辙

　　在全球化的经济体系中，国际审计市场扮演着守护经济信任的基石角色。审计不仅确保了财务报告的准确性和透明度，也为投资者、监管机构和其他利益相关者提供重要的决策依据。

　　然而在长时间的经营演化中，并不是所有的审计机构都能保持初心。

　　2001年，世界上最大的电力、天然气以及电讯公司之一安然公司，在短短数周内成为美国历史上最大的破产企业，以及最轰动的财务造假案始作俑者。

　　千亿美元资产神话倒塌，安然公司财务造假丑闻波及到财务报告审计者安达信。据了解，安达信曾是世界第一会计师事务所，但在安然公司的虚假财报中，却任何虚报利润、巨额债务的漏洞也没有发现。

　　2001年中，安达信被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判定在审计工作中出现欺诈行为。一年后，安达信宣布倒闭，同年3月，安达信（中国）和安达信（香港）宣布并入普华永道。

　　安然事件丑闻的爆发，一度引发了对审计行业监管的全球性审视。但如今看来，作为安达信业务最主要承接方的普华永道，似乎没有吸取太多教训。

　　狂妄、盲目自信和漠视规则，所带来的审计师独立性、审计费用压力、审计质量等问题，依然是笼罩在审计行业头顶的乌云。

　　这一次，普华永道栽在曾经的全球最大房地产开发企业之一——中国恒大集团手上。

　　由许家印控制的中国恒大集团，在2010年代至2021年进行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商业冒险行为。通过错综复杂的借款勾兑和不断往上垒的杠杆，恒大集团以激进的经营思路实现了迅速崛起。

　　2016年，中国房地产销售额首次突破10万亿元大关，录得117627亿元，同比增长34.8%。同年，中国恒大以3734亿元的销售金额成为行业第一。而3年前，该公司合同销售额仅仅突破千亿。

　　恒大集团的商业触角同时伸向足球、农牧、消费品、保险人寿、金融、房屋中介、物业管理、新能源汽车等领域。许家印就多个业务板块提出“全国第一”或“世界第一”的目标，那段时期中国蓬勃的房地产市场，为其野心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资金。

　　2020年，中国恒大集团全年实现合约销售金额7232.5亿元 保持了超过20%的增长速度。但崩塌随即到来。

　　2021年中旬，中国恒大承认陷入流动性危机，该公司过去多年可疑的经营数据被外界重新放到聚光灯下审视，并很快引起监管机构的注意。

　　目前，证监会认定，2019年至2020年期间，中国恒大集团境内实体恒大地产通过提前确认收入的方式虚增收入及利润，致使在交易所市场公开发行债券存在欺诈发行，所披露的相关年度报告存在虚假记载，涉及虚增收入5641亿元、利润920亿元。

　　同时，2022年期间，中国恒大与恒大物业之间亦被曝光，存在134亿元存款质押金被占用的情况。根据后续发布的独立调查报告，中国恒大承认公司运营时存在严重的潜在内控问题。

　　普华永道在上述两个事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资料显示，普华永道与中国恒大集团的合作关系始于2009年，当时恒大集团赴港上市，普华永道便担任其审计机构。自此，普华永道连续多年为恒大集团提供审计服务，涉及恒大在香港的3个上市平台：中国恒大、恒大汽车（恒大健康）、恒大物业，以及恒大的境内实体恒大地产集团有点公司。

　　普华永道在为恒大集团审计过程中，未能及时发现并指出其财务问题，引发了市场对其审计质量和操守的广泛质疑。

　　信任危机

　　事实上，在恒大集团引发了一场席卷全国房地产行业的债务危机后，普华永道就曾主动对内房业务进行过紧急切割，密集辞去多家开发商的御用核数师，希望规避相关风险。

　　资料显示，截至恒大爆雷前的2021年上半年，普华永道当时与18家具代表性的中资房企达成合作，拥有“四大”中排名第二的合作规模。

　　而目前，普华永道已退出了绝大部分项目。但监管机构对其前面所涉的审计案的审查，还是让它栽了跟头。

　　例如，5月30日中国石油公告，鉴于近期有关审计行业相关事项还需进一步核实，经公司与普华永道中天会计师事务所（特殊普通合伙）及罗兵咸永道会计师事务所协商，公司决定取消原定提交2023年年度股东大会审议的《关于公司聘用2024年度境内外会计师事务所的议案》。

　　而6月11日，中国人寿保险公告，拟聘任安永华明会计师事务所（特殊普通合伙）担任2024年度境内审计师，同时聘任安永会计师事务所担任2024年度香港审计师。在上一个年度，复杂上述工作的是普华永道中天会计师事务所、罗兵咸永道会计师事务所。

　　业务危机背后，普华永道国内业务也正面临停摆的风险。

　　近日，据彭博社引述知情人士报道，中国财政部可能很快宣布对普华永道的行政处罚决定。报道称，普华永道可能面临至少10亿元的罚款，这家会计师事务所在中国的部分业务亦将被暂停。

　　只是截至发稿，传闻中的处罚还未下达。

　　另一方面，此前市场上流传一封据称来自“一部分普华永道合伙人”的名为《是谁把普华永道带入恒大这个火坑的？》的匿名信， 匿名信直指普华永道亚太及中国主席赵柏基，指责事务所内部权力失衡，并对普华永道在恒大“财务造假”事件中存在的违规行为做出指

　　普华永道很快进行了澄清，表示信中的信息严重不实。

　　但4月19日，香港会计及财务汇报局仍就针对近期流传的普华永道匿名举报信，明确表示正在调查普华永道会计师事务所在审计中国恒大集团账目时的责任。

　　香港会财局指出，举报信中对普华永道质量管理系统及对中国恒大审计质量的潜在缺失表示严重担忧，基于指控的严重性，为保护公众利益及维持公众对会计专业诚信的信心，会财局有责任展开调查。

　　会财局强调，若发现不当行为或违反《会计及财务汇报局条例》的情况，将毫不犹豫地对涉事事务所及个人采取严厉的执法行动。

　　有分析认为，普华永道将面临中国内地和香港两地机构的双重处罚。

　　普华永道还面临一些来自第三方机构的压力，6月14日消息，据报道，中国恒大清盘人已委托律师调查恒大的一些服务提供商，包括前核数师罗兵咸永道，目的是为债权人挽回部分损失。

　　普华永道将会因恒大风波受到多大力度的处罚、失去多少业务，这场风波的结局可能不会那么快揭晓。

　　附一：中国证监会依法处罚恒大地产审计机构普华永道及答记者问

　　近日，中国证监会依法对普华永道恒大地产年报及债券发行审计工作未勤勉尽责案作出行政处罚，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证券法》规定，没收普华永道案涉期间全部业务收入2774万元，并处以顶格罚款2.97亿元，合计罚没3.25亿元。

　　2024年5月，中国证监会对公司债券发行人恒大地产财务造假、欺诈发行等违法行为严肃作出行政处罚，认定恒大地产2019年、2020年年报存在虚假记载，相关5次公司债券发行构成欺诈发行。普华永道是恒大地产上述期间的审计机构，我会对普华永道在上述期间为恒大地产提供审计服务并制作、出具相关文件是否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证券法》的规定，按法定程序开展调查。

　　我会调查发现，普华永道在执行恒大地产2019年、2020年年报审计工作中未勤勉尽责，在审计过程中违反多项审计准则，违背多项审计要求，多项审计程序失效，未保持应有的职业怀疑，未作出正确的职业判断，未发现恒大地产大金额、高比例财务造假。一是审计工作底稿失真，地产项目观察中约88%的记录与实际执行情况不一致，底稿记录内容严重不可靠。二是现场走访程序失效，现场走访认为符合交楼条件的楼盘大部分实际未竣工交付，部分至我会实地调查时仍未竣工交付，甚至是“一片空地”。三是样本选取范围失控，任由恒大地产替换样本，将恒大地产标注“不让去”的地产项目排除在走访样本之外。四是文件检查程序失灵，核验无异常的交楼清单，实际上大量业主签字确认日晚于资产负债表日。五是复核程序失守，现场走访程序复核工作流于形式，复核人员基于对走访人员的“信任”出具复核结论。

　　普华永道为恒大地产2019年、2020年年报均出具了标准无保留意见审计报告，为恒大地产20恒大02、20恒大03、20恒大04、20恒大05、21恒大01等5次债券发行出具保证财务数据真实、准确、完整的声明，普华永道制作、出具的文件存在虚假记载。

　　普华永道上述行为，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证券法》第一百六十三条的规定，构成《中华人民共和国证券法》第二百一十三条第三款所述“未勤勉尽责，所制作、出具的文件有虚假记载”的情形，我会依法责令改正，认定普华永道在上述期间执行的恒大地产1次债券发行审计、2次年报审计、2次半年度审阅、6次特殊目的审计项下的全部业务收入2774万元均为违法业务收入，依法全部予以没收，并按“没一罚十”处顶格罚款2.77亿元，同时对4次未收费债券发行审计服务按上限罚款2000万元，对普华永道罚没款总计3.25亿元。

　　在案件查处过程中，我会与财政部加强沟通、密切协作，共享信息、强化合力。在处罚裁量上，我会依法对普华永道两年间全部业务收入予以没收，并处以顶格罚款，与财政部协同罚款共计4.41亿元；在“资格罚”上，鉴于财政部已对普华永道作出暂停经营业务的行政处罚，暂停业务范围涵盖证券领域，我会不另行作出暂停从事证券服务业务的行政处罚。

　　下一步，我会将继续坚决落实监管“长牙带刺”、有棱有角要求，突出严监严管，持续加大对资本市场财务造假以及审计机构未勤勉尽责行为的查处和打击力度，全力维护资本市场平稳运行，全力保护投资者合法权益，为资本市场高质量发展提供有力保障。

　　中国证监会有关负责人就案件查处及相关情况回答了记者提问。

　　问：近日，证监会对普华永道作出行政处罚，能否介绍一下案件相关情况？

　　答：近年来，我会对证券市场违法行为持续保持高压态势，突出重点、从严从重打击财务造假、欺诈发行等行为，压严压实发行人和中介机构责任。前期，我会对恒大地产2019年、2020年年报存在虚假记载、欺诈发行公司债券等违法行为依法严肃作出行政处罚。

　　普华永道是恒大地产上述期间的审计机构，我会对普华永道在上述期间为恒大地产提供审计服务并制作、出具相关文件是否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证券法》的规定，针对审计执业重点事项和勤勉尽责关键环节，深入实地调查取证，全面询问谈话，充分调取相关文件和资料，并争取有关方面的支持与协助，依法高效完成调查。

　　经查，普华永道在执行恒大地产2019年、2020年年报审计及债券发行服务过程中，未勤勉尽责，违反多项审计准则，多项审计程序失效。一是审计工作底稿失真，地产项目观察中约88%的记录与实际执行情况不一致，底稿记录内容严重不可靠。二是现场走访程序失效，现场走访认为符合交楼条件的楼盘大部分实际未竣工交付，部分至我会实地调查时仍未竣工交付，甚至是“一片空地”。三是样本选取范围失控，任由恒大地产替换样本，将恒大地产标注“不让去”的地产项目排除在走访样本之外。四是文件检查程序失灵，比如核验无异常的交楼清单，实际上大量业主签字确认日期晚于资产负债表日。五是复核程序失守，现场走访程序复核工作流于形式，复核人员完全基于对现场走访人员的“信任”出具复核结论。

　　普华永道一方面未勤勉尽责，未正确判断2019年、2020年度恒大地产总体收入确认的实际情况，未对恒大地产财务数据异常情况保持合理职业怀疑，未有效识别恒大地产大金额、高比例的财务造假，甚至对恒大地产财务造假迹象和动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另一方面出具标准无保留意见的审计报告，为5次债券发行出具保证财务数据真实、准确、完整的声明，属于所制作、出具的文件有虚假记载的情形。

　　问：请问对普华永道的处罚是如何体现“长牙带刺”、有棱有角，回应市场和社会期待的？

　　答：普华永道上述行为，不只是简单的审计失职、失效行为，它在一定程度上掩盖甚至纵容了恒大地产财务造假和欺诈发行公司债券，严重侵蚀法律和诚信基础，严重损害投资者合法权益，严重破坏市场信心，依法应予严惩。同时，我会坚持依法办案，严格履行程序，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综合考虑其违法事实、性质及社会危害程度等，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既从严从重处罚，又做到过罚相当。

　　一是没收全部业务收入。其间，普华永道除执行恒大地产两年年报审计并为恒大地产债券发行提供审计服务外，还执行2次半年度审阅、6次特殊目的审计，我会依法认定上述项下收取的业务收入2774万元均为违法业务收入，依法全部予以没收。

　　二是处以顶格罚款。我会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证券法》对普华永道有违法业务收入的“没一罚十”、合计罚款2.774亿元，对4次未收费债券发行审计服务每次按上限罚款500万元、合计罚款2000万元，对普华永道罚没款总计3.25亿元，接近我会此前三年对50多家次违法违规会计师事务所的罚没款总和。

　　问：近年来，证监会对不少审计机构作出处罚，此次对普华永道更是开出“创纪录”罚单，请问证监会是如何考虑的？

　　答：《中华人民共和国证券法》等法律法规要求，证券的发行、上市、交易等证券业务活动应由会计师事务所等证券服务机构出具专业意见。法律的强制要求，既赋予了行业发展的机遇，也界定了中介机构的法定义务和法律责任，更承载着整个市场的重托和广大投资者的信任。

　　多年来，会计师事务所等证券服务机构通过发挥专业优势，在提升企业规范运作水平，提高上市公司等证券发行人的会计信息质量，促进证券市场健康发展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作出了重要贡献。

　　监管执法工作是我会法定职责，对少数以身试法的中介机构及人员，我会坚决落实“长牙带刺”、有棱有角要求，严监严管，用足用好法律授权，严格执法、严肃处理。会计师事务所等证券服务机构执业中草率疏忽、麻痹大意，甚至“当摆设”“走过场”，未勤勉、不尽责，制作、出具文件有虚假记载、误导性陈述或者重大遗漏，就可能被没收违法业务收入，并被处以数倍甚至顶格罚款，情节严重的还可能执业受限，以致收入归零、业务流失，甚至陷入声誉危机。

　　罚一劝百，希望广大中介机构引以为戒，慎终如初，不折不扣地履行法律规定的义务要求，时刻紧绷勤勉尽责这根弦，真正立足专业、审慎执业、珍惜声誉，客观、独立、专业地发表意见，确保制作出具文件不存在虚假记载、误导性陈述或者重大遗漏，不负众托，真正担负起证券市场“看门人”职责。

　　问：请介绍一下证监会与财政部在案件查处工作方面的协同情况。

　　答：普华永道为恒大地产公司债券发行交易活动提供审计服务，受《中华人民共和国证券法》规范约束，同时，普华永道作为审计机构，也受《中华人民共和国注册会计师法》约束。

　　在对普华永道案的查处中，我会与财政部加强沟通、密切协作，共享信息、强化合力。在行政处罚阶段，我会依法对普华永道相关年度违法业务收入全部予以没收，并处以顶格罚款。同时，我会协同财政部对普华永道开展“资格罚”。普华永道违法行为情节严重，应暂停从事证券服务业务。鉴于财政部已对普华永道作出暂停经营业务的“资格罚”，暂停业务范围涵盖证券领域，我会不另行对普华永道作出暂停从事证券服务业务的行政处罚。

　　需要说明的是，证券市场以信息披露为核心，追究发行人违法行为法律责任，以其信息披露文件为依归，追究审计机构违法行为法律责任，以其制作、出具的文件为依归。在本案中，普华永道总所制作、出具文件并盖章，相关注册会计师签字，是《中华人民共和国证券法》规定的法律责任主体。作为注册会计师行业的主管部门，财政部对审计机构执业质量与项目质量控制、审计机构治理及人员管理进行全面监管，可对普华永道总所及其分所、签字注册会计师以及参与审计项目的其他注册会计师的行为全面追责。

　　我会支持财政部对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证券法》难以追责的普华永道涉及恒大地产2018年审计项目的违法行为予以追责。同时，我会也关注到财政部对普华永道广州分所及其他相关注册会计师的处罚决定。

　　问：市场上还有人关心恒大集团及其审计机构的违法行为及其责任追究，请问你们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答：恒大地产是境内法人，在境内交易所债券市场公开发行公司债券，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证券法》，我会对恒大地产公司债券发行交易活动及其审计机构普华永道证券服务业务负有监管职责。查处恒大地产欺诈发行、信息披露违法及其审计机构普华永道未勤勉尽责问题，既是我会的权限范畴，更是我会的职责所在。

　　恒大集团是境外法人，在我国香港地区交易所上市。恒大集团在我国香港地区发行证券并上市交易行为及其审计机构执业行为，受我国香港地区法律约束。我们注意到，我国香港地区有关监管机构近期表示，正就恒大集团审计机构的相关审计等进行独立调查。后续如果我国香港地区有关方面提出请求，我会将协同财政部通过跨境执法合作机制和渠道，积极配合有关方面对相关违法行为进行调查处理。

　　附二：财政部对普华永道作出行政处罚决定及答记者问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注册会计师法》等法律法规，自2024年1月起，财政部组织检查组对普华永道中天会计师事务所（以下简称普华永道）及其广州分所的恒大地产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恒大地产）审计项目执业质量开展了专项检查。

　　经查，普华永道及其广州分所在恒大地产2018年至2020年财务报表审计过程中，明知恒大地产财务报表存在重大错报而不予指明，发表不恰当的审计意见，出具虚假审计报告。主要问题包括：一是2018年至2020年对恒大地产收入相关的主要审计程序，设计、实施存在严重缺陷，多项程序得出不实结论；2020年明知恒大地产提前确认收入而不予指明。二是丧失独立性，为恒大地产编制合并财务报表，并在合并财务报表层面编制调整分录以虚增利润。三是明知或应当知道恒大地产存在大量货币资金受限，对财务报表中的重大错报不予指明，并通过各种方式隐瞒或掩盖。四是对恒大地产2020年虚增开发成本、随意确认投资性房地产的重大会计差错不予指明。五是未保持职业怀疑，未发现恒大地产“明股实债”方式融资、合并财务报表范围不准确导致的重大会计差错。六是对恒大地产未按规定披露重大诉讼仲裁事项不予指明，其他应收款及审计抽样、持续经营等审计程序执行不到位，项目质量控制失效等。

　　针对检查发现的问题，2024年9月，财政部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注册会计师法》、《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处罚法》，对普华永道及相关注册会计师作出行政处罚决定。

　　会计师事务所方面，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处罚法》有关规定，考虑到中国证监会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证券法》对普华永道涉及恒大地产2019年、2020年审计项目的违法行为，给予没收违法所得并处罚款共3.25亿元的行政处罚，财政部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注册会计师法》，对普华永道涉及恒大地产2018年审计项目的违法行为，给予没收违法所得并处罚款共1.16亿元的行政处罚。同时，财政部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注册会计师法》，给予普华永道警告、暂停经营业务6个月、撤销普华永道广州分所的行政处罚。

　　对于香港罗兵咸永道会计师事务所为中国恒大集团提供审计服务的有关责任，财政部将通过跨境审计监管合作机制，积极协调配合香港会计及财务汇报局对相关违法行为进行调查处理。

　　下一步，财政部将持续加大财会监督力度，严厉打击财务舞弊和审计造假行为，为维护社会公平正义、规范市场经济秩序、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有力支撑。

　　财政部有关负责人就案件查处情况回答了记者提问。

　　问：请介绍一下财政部对普华永道开展检查和进行处罚的总体情况。

　　答：针对有关方面反映的普华永道在恒大地产财务造假中的违法问题线索，根据相关工作安排，自2024年1月起，财政部组织检查组对普华永道恒大地产审计项目执业质量开展专项检查。财政部检查组克服恒大地产业务量大、被查单位人员离职、行政检查手段有限等困难，通过查阅审计工作底稿、访谈询问相关人员、延伸外调相关单位、分析有关人员往来电子邮件等方式，扎实完成现场检查工作。专项检查坚持依法依规、实事求是，确保发现的每一个问题都有充分支撑。按照检查工作程序，财政部就现场检查发现的问题征求了普华永道意见，并组织专家对其反馈意见进行了审理论证和复核认定。

　　针对检查和审理认定的问题，财政部对普华永道及相关注册会计师进行了行政处罚立案，并下达了行政处罚事项告知书。针对个别当事人提出的陈述和申辩意见，财政部依法进行复核后，作出最终行政处罚决定。

　　问：请介绍一下财政部与中国证监会在此案中协同开展工作的情况。

　　答：在普华永道恒大地产案件查处过程中，财政部加强与中国证监会的协同配合，强化工作合力，提高工作质效。在检查阶段，中国证监会依法对恒大地产2019年、2020年年报存在虚假记载、欺诈发行公司债券等违法行为进行调查。财政部充分利用中国证监会的调查成果，查实恒大地产的会计责任，在此基础上检查确定了普华永道2019年、2020年的审计责任；结合有关方面反映的问题线索，进一步检查发现了普华永道2018年的审计违法行为，并确定了相应审计责任。

　　在行政处罚阶段，按照行政处罚法第二十九条关于“对当事人的同一个违法行为，不得给予两次以上罚款的行政处罚。同一个违法行为违反多个法律规范应当给予罚款处罚的，按照罚款数额高的规定处罚”等规定，财政部与中国证监会协同对普华永道进行行政处罚。中国证监会依据证券法对普华永道2019年、2020年违法行为给予没收违法所得并处十倍罚款的顶格处罚。财政部依据注册会计师法对普华永道2018年的违法行为给予没收违法所得并处五倍罚款的顶格财产罚。同时，财政部依据注册会计师法给予普华永道暂停经营业务6个月、撤销普华永道广州分所的处罚，中国证监会对普华永道的资格罚吸收到财政部的处罚中。

　　问：请介绍一下对中国恒大集团审计师责任的追究情况。

　　答：中国恒大集团注册在境外并由香港罗兵咸永道会计师事务所（以下简称罗兵咸永道）出具审计报告。由于罗兵咸永道为香港会计师事务所，监管权限属于香港监管机构，按照相关法律法规，财政部将通过跨境审计监管合作机制，积极协调配合香港会计及财务汇报局对罗兵咸永道的违法行为进行调查处理。

　　问：请介绍一下对普华永道及其广州分所作出行政处罚的具体考虑。

　　答：检查发现，恒大地产审计项目系由普华永道签订业务约定书并出具审计报告，且普华永道针对恒大地产审计项目实施的各项质量控制程序，均未纠正相关违法问题，普华永道应为该审计项目承担主要责任。同时，恒大地产审计项目由普华永道广州分所具体实施，相关签字注册会计师均为普华永道广州分所工作人员，普华永道广州分所应对相关问题承担直接责任。

　　在行政处罚尺度裁量方面，财政部坚持依法依规、过罚相当，对普华永道在恒大地产审计项目中的违法所得给予顶格财产罚，对承担直接审计责任的广州分所给予撤销的顶格资格罚，对承担主要审计责任的普华永道给予暂停经营业务6个月的严厉处罚。

　　问：请介绍一下对普华永道相关注册会计师作出行政处罚的具体考虑。

　　答：此案中，财政部共对11名注册会计师作出行政处罚。其中，汤振峰、魏泽、朱立为、蔡秀娟是恒大地产2018年-2020年相关财务报表审计报告的签字注册会计师，负有直接责任，财政部依据注册会计师法对其作出吊销注册会计师证书的行政处罚。陈耘涛、吴德恩、潘国威、陈智杰、陈君瑜、卢玉捷、金莹等7名注册会计师虽未签署恒大地产审计报告，但参与了该审计项目，存在为恒大地产编制财务会计报告的问题，财政部依据《会计师事务所执业许可和监督管理办法》（财政部令第97号）对其作出警告或罚款的行政处罚。同时，对上述注册会计师中的中国共产党党员，财政部将向其组织关系所在基层党组织通报其违法行为，由基层党组织依据《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对其进行处理。

　　问：请介绍一下财政部后续工作安排。

　　答：针对检查发现的其他问题，财政部将按照有关法律法规对普华永道下达整改通知书。对检查发现涉嫌犯罪的问题线索，移送相关司法部门进行调查处理。财政部将督促普华永道严格执行相关行政处罚措施，认真做好整改工作，切实提高执业质量。同时，财政部将深入贯彻落实党中央、国务院关于严厉打击财务舞弊和审计造假的决策部署，持续加大监督检查力度，对会计审计造假行为发现一起，严厉查处一起，确保监管“长牙带刺”、有棱有角，切实加强财会监督、严肃财经纪律，推动注册会计师行业健康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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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石秀珍 SF183

张香君（记者 郭星元）09月14日,摘要：在公安部门担任要职的刘跃进通报中出现“私自留存涉密文件”的提法。据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11日消息，经中央纪委常委会会议研究并报中共中央批准，十三届全国政协委员刘跃进（副部长级）被开除党籍。经中共中央批准，中央纪委国家监委对十三届全国政协委员刘跃进（副部长级）严重违纪违法问题进行了立案审查调查。经查，刘跃进丧失理想信念，背弃初心使命，对党不忠诚不老实，对抗组织审查；无视中央八项规定精神，违规出入私人会所接受宴请；在组织函询时不如实说明问题；违规收受礼金；私自留存涉密文件；毫无纪法意识，执法犯法，将公权力当作攫取私利的工具，大搞权钱交易，利用职务便利为他人在企业经营、案件协调等方面谋利，并非法收受巨额财物。刘跃进严重违反党的政治纪律、组织纪律、廉洁纪律、工作纪律和生活纪律，构成严重职务违法并涉嫌受贿犯罪，且在党的十八大后不收敛、不收手，性质严重，影响恶劣，应予严肃处理。依据《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中华人民共和国监察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公职人员政务处分法》等有关规定，经中央纪委常委会会议研究并报中共中央批准，决定给予刘跃进开除党籍处分；按规定取消其享受的待遇；收缴其违纪违法所得；将其涉嫌犯罪问题移送检察机关依法审查起诉，所涉财物一并移送。2024年3月18日，刘跃进官宣被查，他也是全国两会闭幕后第4“虎”。刘跃进是2024年全国两会闭幕后第4“虎”公开报道显示，刘跃进1959年1月出生，湖南宁远人，曾长期在公安禁毒领域任职，是公安部首任反恐专员，此前担任公安部党委委员、反恐专员（副部长级），副总警监警衔。他最早在天津市公安局工作，后出任副局长。之后，刘跃进调任公安部，先后出任公安部禁毒局局长，国家禁毒办常务副主任，国家禁毒委副主任兼国家禁毒委办公室主任等。2015年12月，时任公安部部长助理刘跃进出任副部长级的公安部反恐专员。同时，刘跃进也一直是国家禁毒委副主任，曾领衔侦办轰动一时的“湄公河10·5案”。2011年10月，东南亚缅泰边境的“糯康集团”制造“湄公河10·5案”，杀害两艘货船上的13名中国船员，时任公安部禁毒局局长刘跃进出任专案组组长。他与老挝、缅甸、泰国等湄公河流域周边国家协调，最终将首犯糯康带回中国。2012年11月6日，糯康被判处死刑。2014年10月，刘跃进出任公安部党委委员，兼任部长助理，次年任国家禁毒委副主任兼国家禁毒委办公室主任、公安部部长助理，年底任公安部反恐专员（副部长级）、党委委员。值得关注的是，在公安部门担任要职的刘跃进通报中出现“私自留存涉密文件”的提法。而与刘跃进同一天被处理的黑龙江省人大常委会原党组成员、副主任李显刚也被指“违规打探巡视消息，违规留存涉密文件”。延伸阅读落马女官员被处分 搞权色钱色交易的老领导已被公诉5月25日，据辽宁省纪委监委消息：经辽宁省委批准，辽宁省纪委监委对辽宁省工商业联合会原党组成员、副主席杨翠杰严重违纪违法问题进行了立案审查调查。辽宁省工商业联合会原副主席杨翠杰被查经查，杨翠杰丧失理想信念，背弃初心使命，长期搞迷信活动；无视中央八项规定精神，违规收受礼品礼金；违反组织原则，在干部录用工作中为亲属谋取利益，在干部选拔任用工作中为他人谋取利益；在并购海外企业贷款贴息审核工作中失职失责；纪法底线失守，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以及职权或者地位形成的便利条件，为他人在资金拨付、职务调整等方面谋取利益，非法收受巨额财物。杨翠杰严重违反党的政治纪律、组织纪律、廉洁纪律、工作纪律，构成严重职务违法并涉嫌受贿犯罪，且在党的十八大后不收敛、不收手，性质严重，影响恶劣，应予严肃处理。依据《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中华人民共和国监察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公职人员政务处分法》等有关规定，经辽宁省纪委常委会会议研究并报辽宁省委批准，决定给予杨翠杰开除党籍处分；按规定取消其享受的待遇；收缴其违纪违法所得；将其涉嫌犯罪问题移送检察机关依法审查起诉，所涉财物一并移送。去年11月3日，杨翠杰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查。据公开简历显示，杨翠杰，女，汉族，1961年4月出生，1981年10月参加工作，1991年6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在职大学学历。她曾任锦化化工（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常务副总经理、葫芦岛市经贸委主任、葫芦岛市财政局局长等职务。2012年8月，杨翠杰任葫芦岛市副市长，2015年10月任辽宁省工商业联合会党组成员、副主席，2017年7月卸任副主席，仅担任辽宁省工商业联合会党组成员。2021年4月，杨翠杰退休，2年后被查。值得注意的是，杨翠杰曾获得化工部巾帼建功标兵、市劳动模范、市优秀政协委员、全国“三八”红旗手等荣誉称号。杨翠杰曾长期在辽宁葫芦岛市任职 图为资料图老领导已落马杨翠杰曾长期在辽宁葫芦岛市任职，并担任葫芦岛副市长3年多时间，而其在葫芦岛担任副市长时，担任葫芦岛市长的都本伟已于2022年2月落马。2022年2月25日消息，东北财经大学党委原书记都本伟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接受审查调查。都本伟曾相继在辽宁省农信联社、葫芦岛市担任“一把手”，退休后南下广东，担任一民办高校党委书记，后获聘校长。退休3年后被查。东北财经大学党委原书记都本伟被查都本伟出生于1958年1月，早年在辽宁教育系统工作，曾任省教委副主任、省教育厅副厅长，2003年升正厅级，任省人民政府副秘书长。2005年起，都本伟相继担任省农信联社理事长。2012年1月任葫芦岛市市长、市委书记。2016年2月任东北财经大学党委书记等职，2019年3月退休。2022年8月，都本伟被开除党籍。经查，都本伟丧失理想信念，背弃初心使命，对抗组织审查；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精神，违规收受礼金，违规借用管理服务对象车辆；不按规定报告个人有关事项，在组织谈话时不如实说明问题，在干部选拔任用工作中为他人谋取利益；违规持有非上市公司股份，搞权色钱色交易，违规要求私营企业购买个人出版的书籍；违规干预插手贷款业务，违规减免返还企业税费；向群众摊派费用破坏营商环境；利用职务上的便利在职务调整和企业经营方面为他人谋取利益并非法收受财物，滥用职权致使国家遭受重大财产损失。2022年9月，辽宁通报5起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精神案例，其中就有东北财经大学原党委书记都本伟违规借用管理服务对象车辆问题。2016年7月，都本伟向锦州某私营企业主借用1辆丰田牌轿车供个人使用，2019年12月归还。期间，车辆保险费用3.02万元由该私营企业主支付。都本伟还存在其他严重违纪违法问题。2022年11月，东北财经大学原党委书记都本伟（正厅级）涉嫌受贿罪、滥用职权罪一案，由辽宁省监察委员会调查终结，移送检察机关审查起诉。经辽宁省人民检察院指定管辖，由沈阳市人民检察院依法向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检察机关在审查起诉阶段，依法告知了被告人都本伟享有的诉讼权利，并依法讯问了被告人，听取了辩护人的意见。沈阳市人民检察院起诉指控：被告人都本伟利用担任辽宁省教育厅党组成员、副厅长，辽宁省政府办公厅党组成员、副秘书长，辽宁省农村信用社联合社党委书记、理事长，葫芦岛市委副书记、副市长、代市长，葫芦岛市市长，葫芦岛市委书记，东北财经大学党委书记等职务上的便利以及职权或者地位形成的便利条件，直接或通过其他国家工作人员职务上的行为，为他人在办理贷款、职务调整、承揽工程等方面谋取利益，非法收受他人财物，数额特别巨大；利用担任葫芦岛市代市长、市长职务便利，徇私舞弊滥用职权，致使国家利益遭受特别重大损失，依法应当以受贿罪、滥用职权罪追究其刑事责任。

张香君（记者 余纬绮）09月14日,图为“芬迪卡萨月饼”罗永浩：我觉得这错误其实还是挺低级的。9月11日，#交个朋友遭遇月饼李鬼将全部退一赔三#冲上热搜。当天上午，交个朋友直播间发布《关于“芬迪卡萨月饼”的情况说明及退一赔三的决定》称，“查明事实后，我们感到万分的抱歉和愧疚。”情况说明显示，几天前，“交个朋友直播间”接到用户投诉，发现已售的“芬迪卡萨 FENDI CASA 月饼伴手礼”与奢侈品品牌“FENDI”（包括 FENDI CASA 系列）存在品牌关联性涉嫌造假的情况。公司立即启动专项调查，并停止销售相关商品。交个朋友公司发布的相关情况说明交个朋友承认，经仔细核查该品牌方提交的相关合规性文件（包括主体资质文件、授权链路文件、商品资质文件等证明文件，以及其提供的《芬迪家族品牌发展史》证明函件），发现起初在选品审查资质时确有疏漏。基于公司对这类事故一贯坦荡和及时解决问题的公司传统，交个朋友决定对所有购买该品牌的消费者进行先行赔付：将对购买该商品的消费者全部进行主动退款，并另行给予三倍购买金额的赔偿。公司将在未来的十个工作日内通知全部消费者并办理赔付事宜。交个朋友官微显示，其直播间售卖的“芬迪卡萨FENDI CASA月饼伴手礼”礼盒售价388元，内含8块月饼及香薰蜡烛。从黄色的包装配色和明显的“FENDI”logo标识来看，和奢侈品牌FENDI很近似。9月11日上午，北京商报记者看到，目前抖音交个朋友直播间的橱窗已无法搜索到相关月饼产品。记者注意到，上述芬迪卡萨月饼礼盒在抖音ADOL零食旗舰店内也在售卖，标价同样为八粒装388元/盒。抖音博主“景焱JAY”带货该产品时称，该月饼礼盒为“FENDI和ADOL的联名系列”。在介绍产品外包装精美程度时甚至还强调“一看就是国际大牌的出品”。目前，该款月饼礼盒显示“已抢光”。商品页面显示已抢光据了解，上述月饼礼盒的品牌方公司 FENDI CASALIMITED（芬迪家居有限公司）是一家注册在英国的私人公司，交个朋友表示，该公司“疑似是中国人操纵外籍人士注册的‘假洋鬼子公司’”。交个朋友还提到，该公司注册了“芬迪卡萨”的中文商标。“虽然他们提交的材料具有高度的迷惑性，但反复核查后我们发现，品牌方无法证明与真正的奢侈品品牌芬迪卡萨 FENDICASA 存在实际关联。”在接到消费者投诉后，交个朋友表示曾和品牌方沟通，但截至9月10日，品牌方除了推诿和狡辩，无法给出令人信服的解释和充分的证明。交个朋友表示，这些年，“李逵与李鬼”的现象在消费市场上屡见不鲜，对于涉嫌提供虚假信息或伪造文件的品牌方，交个朋友将严厉追究其法律责任。值得一提的是，有网友在评论区留言称：“我都已经送朋友客户了，这下子脸丢大了。”对此，交个朋友直播间回复称：“是我们的问题，你可以截图发给客户。同时我们的客服会联系你，为你补寄其他品牌的月饼礼盒。”有网友评论称我都已经送朋友客户了，这下子脸丢大了同日，罗永浩也发文回应此事，他表示：“中秋节还有六天，处理得还算及时吧。但我觉得这错误其实还是挺低级的。作为交个朋友聘请的首席监督官，我和公司一起，向购买了假洋鬼子品牌月饼的消费者诚挚致歉，退一赔三的钱款大概会在十个工作日内自动到账。”罗永浩回应相关事件此外，罗永浩还喊话俞敏洪，称其卖过3.15槽头肉、TiQ天萁西梅汁、假冒野生厄瓜多尔白虾等一系列恶性问题食品，建议他把东方甄选历史上所有的恶性问题产品主动做退一赔三，否则“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另外，就在近日，罗永浩回应“粉丝质疑交个朋友卖燕窝”也一度登上微博热搜。罗永浩称：“不要搞道德绑架。直播电商我做了四年，我本人燕窝一次都没卖过（好像有一次运营没跟我提前商量就端上来，我当时就退场发飙骂人去了），多家品牌方开出天价要我带货代言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完完全全对得起信任我的‘粉丝’。”罗永浩回应“粉丝质疑交个朋友卖燕窝”罗永浩还表示，交个朋友的主播不是自己的手下，他2022年已经正式官宣退出交个朋友管理层了。“我受聘作为交个朋友的首席监督官，只能管他们卖假冒伪劣商品，管不了他们卖所谓‘智商税’产品。”据了解，交个朋友控股是首个进行跨平台运营的直播公司。自2020年进入抖音后，2022年双十一期间开始淘宝直播，2023年618期间进入京东。8月26日，交个朋友公布了截至2024年6月30日止六个月的中期业绩。财报显示，交个朋友报告期内营收为6.2亿元，同比增长43.8%；净利润达8381万元，较去年同期大幅增长了93.8%。其中，新媒体服务板块表现强劲，收入较去年同期增加了43.9%至5.6亿元，占总收入的90.6%。报告期内，新媒体服务板块完成GMV（商品交易总额）59.6亿元，较去年同期增长18.2%。财报指出，目前交个朋友自主拥有且开播的直播间数量超过了50个，是新媒体领域拥有直播间数量最多的机构之一。编辑丨汪乃馨 北京商报综合北京商报（记者 乔心怡 孔瑶瑶）、每日经济新闻、财联社、中国商报、元新闻、此前报道图 片丨新浪微博@罗永浩·钮祜禄 截图、新浪微博@交个朋友直播间 视频截图、新浪微博@交个朋友直播间 截图、抖音平台截图

哈里斯主动向特朗普伸出手当地时间9月10日晚上，特朗普和哈里斯展开首场电视辩论。开辩前，哈里斯主动向特朗普伸出手。这是2016年以来两位总统候选人首次握手。直新闻：特朗普和哈里斯第一次电视辩论，您怎么评估？特约评论员 庚欣：这次辩论大家都很关注，我的评估可以概括为三句话，第一是“回归正常”，第二是“平分秋色”，第三是“启动冲刺”。所谓“回归正常”，就是指这次辩论正如我事先预估，两个人都有所约束，改变了一段时间以来两党竞选不正常恶斗的氛围，出现了一个至少比六月份特朗普和拜登那次电视辩论相对温和、相对回归正常的竞选氛围。例如，出场两个人握手示意、哈里斯作了自我介绍等，两人在辩论中也没有太过分的言辞羞辱。从哈里斯来说，她需要在这次电视辩论中让更多的人了解自己，因为民调显示，至少还有四分之一的选民对哈里斯缺乏了解，而大家对特朗普都已经很熟识了。因此哈里斯比较慎重，她要给大家留下第一次的电视印象及政治形象，不仅需要给民众展现她当前作为副总统，而且今后可能将作为正式总统的风格。从特朗普来说，他也希望在这次辩论中，也许也是唯一一次，维系他自以为目前仍然处于选情优势的状态。因为和他前两次（2016年和2020年）首场电视辩论时相比，他的民调支持率可能是相对最高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虽然是以在野党的身份，但在经济、移民等重点话题上却占据优势，所以他需要保持自己的优势。同时，他也希望通过采取一个相对温和的态度争取到中间选票。当然，辩论主持方的安排，也控制了特朗普这种随意发挥或过度争辩的可能。因此，这一次的辩论和以往的辩论相比，有一种“回归正常”的感觉，这其实是美国选民们乐见的一种情况。第二是“平分秋色”，从哈里斯来说，她在这一次电视辩论确实略占优势，因为，她是在拜登六月份那次失败的辩论基础上起步的，那个起点太低了，这样就给了哈里斯一个比较大的反弹空间，她只要表现得相对较好，就会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比较容易得分。而且哈里斯是第一次在电视辩论上亮相，是一个新人，这当然有助于她在辩论中取得更多的关注和好感。另外还应注意到，从7月初接替拜登出山之后，在短短六周时间里，哈里斯不仅基本收复了民主党的“失地”，而且在竞选资金入账、党内支持热度、选举志愿者人数、竞选集会规模等方面，都超过了一度领先的对手特朗普。她能够借助了这样的东风在这次的辩论中继续向前走，可以说是顺风顺水，当然哈里斯在辩论中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的。但是，特朗普在这次辩论也并没有明显失分。首先，特朗普的支持者仍然处于强势地位，因为特朗普的铁票是既定的，大概30%左右，加上共和党10%至15%的铁票，使得特朗普的这个基本盘是稳定的，并不会因为一次辩论有所改变。更何况特朗普的政治经验、电视辩论的技巧以及他所占据的话题优势，如这次辩论的大部分时间是讨论经济和移民话题等，而这正是特朗普的强项，这是特朗普基本盘的支撑。所以，尽管特朗普在辩论中似乎表现一般，并没有什么光彩照人的部分，因为特朗普的这一套风格美国人太熟悉了，但他也没有太大的损失，相反，他相对过去温和的态度，可能还使他在中间选民中也得了一些分。第三就是“启动冲刺”，从现在开始到11月投票，还有五十几天的时间。从目前来看，两党的支持率不相上下，特别是在七个“摇摆州”体现得尤其突出。在这样紧绷的情况下，无论是哈里斯还是特朗普，既要冲刺，但两个人又都面对着一些矛盾的困境。例如哈里斯，她希望能够和拜登时期那种略带年迈的形象作适度切割，展示自己的优势和魅力，但是她又不能不借助拜登的余光。因为在这一段时间里，拜登仍然是现任总统，而她还是副总统。哈里斯还需要安排好她和拜登之间的关系，在竞选中既要否定拜登的缺点，又要保持和拜登的良好互动，这是哈里斯现在要面对的最大压力。而特朗普恰好就抓住了这一点攻击她，正如当年很多在野党候选人在竞选中批评执政党候选人的策略——“既然你想要启动你的新方针，为什么在你现在在任的时候，你没有真正做好呢？”这对于哈里斯来说是一个最大的困境，需要解决。而作为特朗普来说，现在面对的问题是，他要继续表现出他的个人特点，争取他的基本盘稳定。但毕竟这一次选举的中间选票过于重要，所以他还必须考虑到怎样收敛自己的性情，争取中间的“摇摆选票”，包括怎样促使一些中间选民不出来投票，因为这样可能对特朗普比较有利，所以特朗普的困境也是很明显的。在最后冲刺阶段，我估计美国的选情会展现出两个特点，第一就是对抗性会更强。本来双方的阵营就是一个刚性结构，而且延续了这几年来的对抗，现在这种对抗估计不会因为这次辩论相对温和的氛围而改变，相反，会随着临近投票而更加尖锐。这个对抗性将会是全面展开的，包括个人抹黑等爆料。攻击会越来越多，当然双方团队可能也都有这样的思想准备。第二，由于实力过于接近，双方最后在选务争议上的风险会越来越大，因为即使现在离投票还有将近两个月，现在已经开始有将近一半的人，特别是共和党的支持者，明确表示不会认可拜登政府发表的选举结果，而只会认可共和党方面发表的选举结果。民主党里这样的人也并非少数。在这样的情况下，四年前“国会山骚乱”那样的事件，即由于选务争议导致美国社会的这种动荡，也是完全有可能再次爆发的。当然，我们还是相信美国的社会具有这样的成熟性，不至于两次掉进同一个泥坑。电视上正播放两人辩论直新闻：美国大选已经进入白热化，您觉得应该怎样评估美国大选的走势？特约评论员 庚欣：美国大选已经进入最后的冲刺阶段。这次的电视辩论就是一个发动最后冲刺的时间节点。应该怎样准确把握、评估美国大选选情的走势，我觉得有三个大的指标。第一就是“摇摆州”。摇摆州的问题大家都知道，受美国的选举人票制度决定，特别两党支持率又比较接近的时候，关键看“摇摆州”。这次有七个“摇摆州”，这将会成为大家关注的重点。这次辩论选择在宾夕法尼亚州，也因为这里是最敏感的“摇摆州”之一，是两党的必争之地。第二个指标就是突发事件。由于现在共和、民主两党的支持率很接近，所以这个时候突发事件的作用就显得很重要。在今天的情况下，要影响那些基本盘即两党各占46%至48%的支持率，是很难的，也就是说必须要抓住中间可以“摇摆”、现在还没有确定自己投票方向的选民，大概只有4%到8%左右。而这些人他们不是共和或民主的铁票，最可能会受到一些突发事件的偶发影响。例如特朗普被枪击这类事件，就有明显的影响。这种影响的强化和两党本来就极端对抗的氛围交互作用，今后两个月的美国，真是什么事都可能会发生，这种突发事件也包括临时又揭露出哪一个候选人的致命弊案等，都可能会左右选情的微妙变动，都可能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第三是我们最需要关注的，就是特朗普民调失真的特殊性。这是由前两次大选数据为依据的一个重要评估指标。因为特朗普是唯一一个从2016年到今年三次美国大选都参与的当事人，所以可以说这三次选举，无论谁胜谁负，都带有着非常强烈的特朗普特色。这里尤其要注意的是特朗普民调失真的特殊性，即他的实际支持率总是较大地高于他的民调支持率。数据显示，在2016年特朗普希拉里之争时，当时选前民调，希拉里一直胜出特朗普10到12个百分点，但是到最后选票希拉里只赢了300多万票，更重要的是，在选举人票上她被特朗普险胜。可见当时特朗普实际支持率比他的民调支持率大概要高出10个百分点左右。而2020年特朗普与拜登之争，那次的民调中，拜登一直领先，也是因为当时特朗普做得太烂了，又有疫情压力等，所以拜登一直领先特朗普10个百分点左右。最后特朗普虽然败了，但是也只输了5个百分点左右。也就是说，在2020年的选举中，特朗普的实际支持率比起民调支持率大概要高出5个百分点左右。造成这种明显扭曲、不能反映实际支持率的现象的原因当然是多样的。比如特朗普支持者中有相当一部分不愿接受民调或没有被抽样调查，而在投票时，他们又比较积极地出来投票。另外就是民调本身的设计有问题，例如设计的题目可能相对不太有利于特朗普等，这当然就反映了民调机构、媒体机构等的因素。还有媒体舆论等大多对特朗普缺乏好感等，各种因素积少成多，就会形成这样明显的民调扭曲现象。从2016年到2020年，这种扭曲有所缩小，所以在评估今年这次大选时，这个扭曲的差异可能会变得更小，但是我估计可能会有3个百分点左右的扭曲差异，从现实来看是完全可能的。所以在目前哈里斯和特朗普基本持平的民调水平下，我大胆预估，可能特朗普的实际支持率还是略微占先的，在这种情况下，后续的民调中，这种扭曲的差异是不是仍然会存在，或者是有所改善，我们还要拭目以待。作者丨庚欣，深圳卫视《直播港澳台》特约评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