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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时代周报 作者:王夏,郭美婷 9月20日,华为、苹果同天开启了新品的销售。早上八点,苹果开启iPhone16的提货。七点多,位于广州天环广场的苹果直营店早已人满为患。排队等待现场提货新款iPhone16系列的人群从店内延伸到店外,环绕了好几圈。8点整,苹果旗舰店的玻璃门准时打开,苹果员工与前十几位进入门店的首批客人击掌,欢迎他们入场。据时代周报记者观察,从早上8点到9点期间,苹果门店排队人数有所减少,不过不断有不同批次提货用户进场。在门店外的天环广场上,更有不少黄牛聚集于此,有人直接摆出了“加价回收”的牌子,加价价格从300块钱到600块钱不等。两个小时后的10:08,华为MateXT也开启了抢购。与苹果不同,华为的热闹主要在线上,因为线下门店基本没有现货。时代周报记者发现,距离华为MateXT开售不到一分钟,京东、淘宝、抖音等线上平台均已显示无货。 华为京东自营官方旗舰店截图记者了解到有华为销售门店开启了摇号的方式,在早前登记意向的用户里面摇号。“现在到处都没货了。”实体店店员告诉时代周报记者,“你现在如果想买,必有溢价。”记者在随后询问黄牛,得到了类似的答案——要卖到256G/512G的瑞红款华为MateXT,需要加价6万元。时代周报记者还了解到,明天同一时间还有第二批的MateXT释放出来。届时可能还有另一波抢购潮。iPhone 16黄牛加价回收,“让你早点出”据广州天环广场的苹果直营店内的店员介绍,目前iPhone16和iPhone16 Plus在官网下单后,就能够直接到门店自提,但是iPhone16 Pro系列还不行,要等待官网显示提货的时间。关于产品更具体的预定进度,该店员也表示以官网信息为准。时代周报记者查阅苹果官网发现,iPhone16 Pro系列在就近门店暂时无货,如果今天订购,预计配送送达日期为10月12日。iPhone16和iPhone16 Plus已能在就近门店自提,若选择配送,则可在9月24日送到手。“iPhone16和iPhone16 Plus产量较大,因为是性价比之选,所以备货多。”上述店员在现场解释称。 苹果旗舰店内 时代周报记者摄不过,时代周报记者在线下观察到,到门店取货的消费者,多购买的是iPhone16 Pro和iPhone16 Pro Max。不过目前iPhone16 Pro和iPhone16 Pro Max广州部分门店基本没有现货。同样苹果在线上开售的当天,京东、天猫等平台的iPhone16 Pro和iPhone16 Pro Max公开版也是10分钟内被清空。而在门店外的天环广场上,聚集了不少黄牛。很多黄牛手上都拿了十几个甚至几十个iPhone产品的袋子。有人在门口附近摆出“加价回收”的牌子,但很快被保安要求收起来。 苹果位于广州天环的旗舰店门口 时代周报记者摄“iPhone 16 Pro Max 512GB的,加价300块钱收,”在门口“摆摊”的黄牛吴洋(化名)吆喝道。随后有客户报价加价400块,吴洋称收不了,“现在没这个价了”“让你早点出”。另一个黄牛报价,iPhone 16 Pro Max 512GB/256GB,黑色的加价500块出,白色的加价600块出,今年的新色沙漠金,只需要加价300块就能拿到手:“金色的没有人要。”还有现场的黄牛表示,手头上iPhone 16都不是直接售卖的,他们已经有客户预收了。“你可以加价300块钱在门口收。”有黄牛告诉时代周报记者。接近一个小时后(8:50),预约排队的人少了许多,不过仍不时有人加入队伍。而苹果门店附近的小小“二手市场”越来越热闹。 部分黄牛还在苹果门店外“顺道”收购华为最新的三折叠屏手机MateXT,对于“多少钱收”的进一步追问,黄牛笑答:“华为的你抢到再说。”MateXT上线秒没货,有经销商到手不到10部机同样在体育西核心商圈,华为位于正佳广场和天河城的两家门店格外平静。原因很简单,线下门店几乎没有华为Mate XT三折叠屏手机的现货。时代周报记者于10点后先后来到这两家门店,发现店内没有三折叠样机展示也没有现货,询问店员也无法得知店内何时上货。其中一名店员告诉记者,现在想拿到新款手机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线上预定门店提货,要么通过线上网购平台购买。” 华为位于广州天河城的门店 时代周报记者摄在线上渠道,10:08开售不到一分钟,京东、淘宝、抖音等平台上的货已抢购一空。而此前,京东华为Mate XT的预约量就已经超过了600万。 华为京东自营官方旗舰店截图之后,时代周报记者向经销商、门店和黄牛分别询问销售状况,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机难求。“目前只支持意向登记顾客购买。”位于深圳万象天地的华为旗舰店店员告诉时代周报记者。早在Mate XT开启预售当天,该店的意向登记人数就已经满员了,该店员强调:“之前意向登记过的顾客有收到电话通知或短信通知的才可以购买。” 华为某门店贴出Mate XT预订已满的消息 时代周报记者摄“目前门店有样机体验。”另一家位于深圳的华为授权店店员坦言,现在货源基本都很少,后期也不确定是否会陆续加货。来自贵州的一位华为经销商同样告诉时代周报记者,目前门店Mate XT的货源很少,他手上门店拿到的货都不到10台。而之前有广东的经销商告诉时代周报的记者,他们门店首批Mate XT仅仅是个位数。时代周报记者询问了一位此前在苹果门店前收新手机的黄牛华为Mate XT红色512G/256G版本的价格。对方回复“+6w(加价6万元)”。 华为官网截图首发当日,“三折荒”平等地波及了每一位对新机充满好奇的用户。一位有多次抢首发经验的“花粉”向记者透露,自己也没有抢到。“明天会有第二次放货吧,到时再看吧”他说。同样在今天上午,华为常务董事、终端BG董事长、智能汽车解决方案BU董事长余承东现身上海南京东路的华为旗舰店参与新机交付仪式。余承东表示,华为三折叠屏手机热销的程度远远超出预期,团队正在加班加点扩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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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岁女童小羽在医院遭61岁男子猥亵 图为资料图经济观察网 记者 张铃 2024年的中秋节,小羽是在异乡医院里度过的。上海儿童医学中心门诊大厅的角落,是小羽临时的“家”,她在这住了快一个月了。小羽出生于2014年1月,是个患有肾病的女孩,长期的血尿和腹痛,让妈妈陆梅把她从老家带到了上海看病。不明原因的关节肿痛,让她双腿缠上绷带,瘫坐在轮椅上。更严重的是,近一年前发生在病房的那场噩梦,让小羽患上了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门诊大厅很吵,人来人往,每一个路过的人都让小羽感到危险。她整天把眼睛埋在帽檐下,再用围巾把头脸蒙起来。看着小羽的样子,陆梅总会回想起2023年10月24日——那天,就是在这个门诊大厅的楼上,女儿出的事。经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检察院查明,2023年10月24日19时许,在上海儿童医学中心神经内科病房内,趁9岁的小羽独自在病房内,隔壁床患儿的外公杨某某采用手摸脸、脚及大腿内侧等方式,对小羽实施了猥亵。像这样猥亵未成年人的案例几乎每天都在发生。《未成年人检察工作白皮书(2023)》显示,2023年全国共有3.5万人犯下强奸和猥亵未成年人罪,相当于每天有97个人在实施犯罪。而这只是进入司法程序的事件,更多的罪行在冰山之下。湖北赋兮律师事务所律师黄思敏处理过多起未成年人性侵害案件,她深刻感受到社会普遍关注此类问题的严重性,但缺乏全面的应对措施。她注意到,在猥亵案件中,表面的物理伤害发生得很少,更大的伤害来自于心理,而且一些年幼受害者受到的伤害可能会被隐藏,在多年后才显现。“旁边的爷爷摸我”2023年10月24日,是小羽入住上海儿童医学中心2号楼8楼神经内科808病房的第一天。这是个三人间,小羽住靠病房门口的床位,隔壁床是个1岁左右的婴儿,正由杨某某照看着。靠窗的病床也住了个孩子,孩子父母拉起床帘在休息。陆梅记得,那天杨某某特别热情。17点多,她刚安顿好女儿,61岁的杨某某就上前搭讪,询问她从哪来、如何带着三个女儿来上海看病、小羽得了什么病。18时许,三个女儿都饿了,陆梅和护士说:“我出去买个饭,我女儿在。”护士让她快些回来,陆梅应下了。住院前几天,小羽扭伤了脚,无法自行走动,陆梅让女儿躺好,就带着两个小女儿离开了医院,先去医院门口买便当,又去一公里外的酒店取行李。约一个多小时后,陆梅回到医院,天黑了,病房灯却没亮。她边走进病房边大声问:“怎么那么早就把灯关了?”陆梅一眼就发现了女儿的异常,她双臂抱胸坐在床上,脸上有泪痕。见到妈妈,小羽哭了起来:“旁边的爷爷摸我。”808房距离护士台只有5米左右,陆梅打开灯,跑出病房对护士台的一名男医生和一名女护士喊:“我们家孩子被旁边的人摸了。”医护进门后,杨某某问:“咋了?”陆梅说:“你干什么了?”对方回:“我没干什么!”陆梅回忆,当时,杨某某的外孙还在病床上睡觉,靠窗的一家人也依然在休息中。她立即要求医生报警,医生让她先安抚孩子。约五六分钟后,陆梅把小羽抱到病房外,再次要求医生报警。“那个医生没有理我,大约20分钟后,我自己报了警。”陆梅说。上海市公安局浦东分局塘桥派出所出具的接报回执显示,2023年10月24日19时57分许,陆梅拨打110报警。约十多分钟后,警察到了现场,在护士台旁边的一个小房间询问小羽。陆梅记得,小羽一直在哭,警察问了好一会儿都不说话,最后才终于告诉警察,杨某某先是摸了她的脚、手和脸,后又把手伸进内裤,她把杨某某的手往外推。询问后,警察把杨某某和陆梅母女带到派出所做了笔录和DNA检查。图为上海儿童医学中心 资料图“我要剃头发”做完笔录已是半夜,陆梅告诉警察,必须换病房。“警察也帮我争取了,可医院说给我们换不了房。”医院没有答应陆梅的要求,只把杨某某的外孙转走了。小羽当晚久久没能入睡,深夜,小羽入睡不到15分钟就惊醒了,哭着反复问:“我做错了什么?”陆梅回答女儿:“你没做错任何事情。”第二天,小羽不说话了,躺在床上默默哭。陆梅再次要求医院换房,这一次医院安排了换房。第三天,小羽对陆梅说:“我要剃头发。”剃光头发,望着镜子,小羽哇地哭了。从理发店出来,她就不再说话,连妈妈也不让碰。11个月过去了,小羽没有洗过澡,每天靠安眠药入睡。每隔几天,陆梅会给女儿多吃一片安眠药,趁她熟睡时给她擦身。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2023年11月3日门诊记录单显示,小羽首次在该院就诊,主诉为“哭闹、性格大变1周”。病史记录显示,小羽病前性格外向,住院期间被隔壁床陪护猥亵,此后出现严重身心反应,情绪不稳,哭闹,不让别人碰,把头发剃光,缄默,做噩梦,情绪极度崩溃,不能入睡。初步诊断为急性应激反应。一周后,小羽被诊断为PTSD。心理咨询师陈倩记得,2024年春节前第一次见到小羽时,她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连眼睛都不露出来,对她来说,这个世界太不安全了。2023年11月—2024年4月,陆梅每周带小羽去看精神科门诊。2024年4月至今,因为缺钱,精神科门诊频率下降到约一月一次。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的门诊单记录了小羽的变化,她的心理症状至今没有好转,还在继续加重。2023年12月8日的门诊单,第一次提到了小羽出现自伤行为。随后9个月症状持续加重,2024年6月,因为小羽出现自伤行为,上海精神卫生中心开了《非自愿住院通知书》。2024年7月23日的门诊单显示,小羽紧张时有自伤行为,最近月经初潮,情绪不稳定,不愿出门,不愿洗澡,有时候服药不配合,意识清,接触不合作,缄默状态,戴着帽子,用围巾包着脸。陆梅记得,小羽月经初潮后,整整哭闹了7天,说:“就是因为我受到(伤害),才会这样。”陆梅告诉女儿,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每个女孩都会有。小羽无法听懂陆梅的话。一位精神科医生说,小羽已出现退行(应激状态下退行到使用早期生活阶段的某种行为方式),建议尽快住进上海精神卫生中心的儿童单独病房。“心理疾病的黄金治疗时间是一到两年内,现在已经一年了,要抓紧时间”。陆梅听明白了,但她没有钱。陆梅独自抚养着三个女儿。她和丈夫在2021年9月就分居了,随后失去了联系。大女儿小羽从小患有肾病,四年前开始出现血尿,两个妹妹也陆续出现相同症状,三人经常一起连续发烧,有时烧上一整月,在老家怎么也看不好。2023年9月,陆梅下定决心从西部老家乘火车来到上海,没想到女儿还没来得及确诊,就在病房出了事。“没有别的办法了”因为缺钱,陆梅签署了一份《刑事谅解书》。2023年10月24日,案发当天,杨某某被公安机关抓获并如实供述了主要犯罪事实。次日,因涉嫌猥亵儿童罪,杨某某被上海市公安局浦东分局决定并执行取保候审。当时警察告诉陆梅,因为杨某某是肺腺癌晚期病人,无法收监。2023年11月9日,上海市公安局浦东分局对此案侦查终结,以杨某某涉嫌猥亵儿童罪,向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检察院移送审查起诉。此时,小羽除了连续发烧和血尿外,还被诊断出患上严重的PTSD。上海儿童医学中心一位医生在开住院单时说,需要给小羽先准备8万元—12万元的治疗费用,陆梅无力承担,于是她向杨某某提出了12万元的赔偿金额。杨某某没有答应。陆梅说,检察官和法律援助律师告诉她,杨某某是肺腺癌晚期患者,随时可能会死,他一旦死了,什么赔偿都拿不到,可以“把要求降一降”。陆梅把索赔金额从12万元降到8万元,又降到6万元,最终对方答应给5.5万元。2024年1月26日,陆梅签署了一份由杨某某律师起草的《刑事谅解书》,收了5.5万元赔偿款。《刑事谅解书》中写道:本人考虑到杨某某患有肺腺癌等严重疾病,且其子女家庭条件也颇为拮据,对于此次赔偿已倾尽全力。故此,本人作为小羽的母亲,接受杨某某及其家属的赔礼道歉,对杨某某的违法行为自愿表示谅解。签谅解书当天,陆梅和其法律援助律师的微信聊天记录显示,陆梅说:“我没别的办法了,只能同意了。”5.5万元的赔偿金额,具体包含哪些赔偿事项,陆梅没有进行具体的测算。律师黄思敏表示,在猥亵儿童案中,无论在法律程序内还是法律程序外,她都会主张进行心理治疗。但在刑事案件中,法律普遍支持的是直接的物理伤害,比如去看妇科外伤的支出、家长的误工费、交通费、住院费。免于起诉是否合理2024年7月22日,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检察院出具了《不起诉决定书》,其认为杨某某实施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37条第3款规定的行为,但犯罪情节轻微,具有认罪认罚、坦白、赔偿谅解等情节,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37条的规定,不需要判处刑罚。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177条第2款的规定,决定对杨某某不起诉。图为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检察院根据《不起诉决定书》,赔偿谅解是杨某某被免于起诉的重要原因。而《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37条第3款规定,猥亵儿童的,处5年以下有期徒刑;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处5年以上有期徒刑:猥亵儿童多人或者多次的;聚众猥亵儿童的,或者在公共场所当众猥亵儿童,情节恶劣的;造成儿童伤害或者其他严重后果的;猥亵手段恶劣或者有其他恶劣情节的。律师黄思敏告诉经济观察报,根据《不起诉决定书》中描述的内容,她认为该案件有可能存在两个恶劣情节:第一,在公共场所当众猥亵儿童;第二,对儿童身心健康造成严重伤害。这两个情节都符合猥亵儿童罪五年以上的量刑。患有肺腺癌并不能作为不起诉的理由,赔偿也并不意味着不起诉。北京市中闻律师事务所律师郭睿告诉经济观察报,在此类犯罪案件中,被害人的态度是决定案情走向的关键因素之一,但儿童性侵害案件又具有特殊性,女童更弱势、更边缘,受伤害后,长期影响和后遗症非常严重。然而,他们的诉讼代理人通常是缺乏法律知识的法定监护人,往往不能充分保护自身权利以及惩治犯罪,实际的法律帮助仍然不足。中国少年儿童文化艺术基金会女童保护基金团队(下称“女童保护”)的调查显示,近7成受访者不太了解如何应对和处理性侵儿童事件。孩子在遭遇性侵害后,如何报警、取证与维权以及事后的心理辅导等都需要家长、身边的人甚至全社会给予支持。“女童保护”发起人、北京众一公益基金会理事长、凤凰网副总编辑孙雪梅提示,当孩子遭遇性侵害后,家长正确的做法是,首先告诉孩子“这不是你的错”,不要批评、责怪、打骂孩子,给孩子提供一个避风港,让孩子感到安全,愿意向家长倾诉。第二步是及时报警,协助警察完成相关鉴定。不要马上清洗孩子的衣物和身体,要保留证据。在可能的情况下,这时还需要寻求心理咨询师和社工的介入。重建生活很难2024年6月,陆梅的钱就已经花光了,母女四人第一次在门诊大厅睡了三四晚,那几天,陆梅一天只能给孩子们买一顿饭吃。走投无路下,陆梅联系了上海儿童医学中心社会工作部的工作人员,请求对方解决孩子们的吃饭、住宿和就医问题。一番谈判后,对方为陆梅母女安排了两个月的酒店,同时提供爱心餐至8月底。8月22日,酒店到期了,陆梅只好带孩子们再搬到门诊大厅,好在爱心餐还可以继续领到。孩子是慢性病,医院社会工作部工作人员建议她先带孩子回老家。陆梅不甘心,无论是女儿们的肾病,还是小羽的PTSD,都只有留在上海才有指望。在上海儿童医学中心2号楼门诊大厅靠近楼梯的角落,陆梅尽量安顿好三个女儿。夜里,小羽睡在轮椅上,9岁的二女儿睡在露营箱子里,3岁的三女儿睡在儿童车上,她就坐在椅子上,边休息边照顾孩子们。陈倩多年来为青少年性侵害案件受害者提供心理创伤干预(EMDR),她表示,要帮助这些女孩重建生活,首先要让她们在现实生活中重新感到安全。比如,离开创伤环境、拥有稳定规律的生活、伤害她们的罪犯被逮捕判刑、远方的亲人回家守在她们身边。此外,老师、办案人员、心理咨询师、社工等都可以是起到帮助的人。如果干预时机得当,用正确方法治疗,这些女孩的心理创伤是可康复的。但小羽不得不在异乡治病,经常不知道今晚在哪吃、在哪住,这样的生活环境不利于心理的治疗和康复。孙雪梅告诉经济观察报,即使有性教育和预防措施,一些性侵案例依然可能发生,这就需要有对受害孩子的事后保护和干预机制。比如法律要严惩坏人,比如要对孩子进行心理辅导,让孩子能回归正常生活,对受害孩子的心理辅导是很重要的,但当前还极其缺乏。对受到性伤害的儿童的心理干预,需要一套完整的社会保护儿童体系。然而,中国没有专门的儿童署来一站式处理这些问题,这些服务被分散到妇联、妇女儿童委下的机构、社区、街道等。黄思敏说,这意味着有足够的资源和渠道的受害者会更有机会接受心理治疗和支持,认知能力较差、更贫困的人可能不知道如何寻求帮助,甚至不知道法律是什么,更不用说追究心理问题了。北京众一公益基金会女童保护基金发布的《中国儿童防性侵十年观察(2013-2023)》显示,目前对受性侵儿童的心理援助制度有待完善,心理援助的专业力量也非常缺乏。在性侵儿童的案件中,精神损害是性侵害最严重的后果之一,被性侵儿童普遍都会受到严重的精神损害,甚至难以从被害的阴影中走出来。因此,亟需对被侵害儿童开展精神层面的救助。与此同时,要根据案件的情况,给被侵害儿童予以精神损害赔偿。(为保护受访者隐私,小羽、陆梅为化名)

据参考消息援引路透社9月20日报道,俄罗斯9月20日警告西方和乌克兰,如果它们对白俄罗斯发动“挑衅事件”,就将面临“灾难性后果”。报道称,俄罗斯外交部发言人玛丽亚·扎哈罗娃对记者们说,莫斯科对北约在白俄罗斯边界附近的越来越具有“挑衅性”的举动十分关切。扎哈罗娃表示,她不排除会有让地区局势升级的企图。报道称,扎哈罗娃还说,俄罗斯已经在白俄罗斯境内部署了战术核武器。据俄新社此前报道,白俄罗斯总统卢卡申科9月17日称,袭击白俄罗斯将意味着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战。据报道,卢卡申科说:“我想警告我们的对手,还有那些搞不清状况的人。不要这样做。袭击白俄罗斯就是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战。”报道称,卢卡申科认为,白俄罗斯或成为俄乌冲突升级的地点,而美国正是在如此推动局势升级。俄罗斯发布一周战报俄国防部发布画面 图片来源:央视新闻据央视新闻,俄罗斯国防部9月20日发布一周战报称,14日至20日,俄军使用高精度武器和攻击型无人机对乌克兰军工企业的能源支持设施、军用机场的基础设施、无人机存储点等实施了27次集群打击。此外,俄军还打击了乌军弹药库和后勤仓库、武器和军事装备维修基地、载有外国武器的军用列车,以及乌军和外国雇佣兵的临时部署点。同一天,乌克兰武装部队总参谋部称,当天发生123次战斗,俄军在库拉霍沃方向最为活跃,约三分之一的战斗都在这里进行。在哈尔科夫方向,俄军袭击了乌军在沃尔昌斯克地区的阵地。在波克罗夫斯克方向,俄军对乌军阵地发动了21次袭击,其中16次已被击退。国际能源署:乌克兰损失超三分之二发电能力据央视新闻,国际能源署9月19日发布报告称,由于今年以来俄军对乌克兰能源基础设施进行前所未有规模的打击,导致乌克兰能源系统在今年冬季面临严峻考验。报告称,俄军的打击已经让乌克兰损失了超过三分之二的发电能力,在进入供暖期后,能源短缺将对乌克兰医院、学校等设施带来严重影响。9月20日,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召开了最高统帅部会议,会议讨论了冬季能源设施安全保障、防空系统部署等问题。扎波罗热核电站所在城市遭乌无人机袭击 核电站安全受威胁扎波罗热核电站遭袭 资料图 图片来源:央视新闻据央视新闻,当地时间9月20日,扎波罗热核电站发布消息称,当天傍晚,扎波罗热核电站所在的埃涅尔戈达尔市再度遭到乌军无人机袭击,扎波罗热核电站安全受到威胁。核电站方面称,因乌军无人机袭击,扎波罗热核电站附近“黎明”变电站的变压器受损。该变电站为核电站的基础设施供电,袭击变电站对核电站的安全构成潜在风险。目前,扎波罗热核电站工作人员已采取一切必要措施,确保核电站安全运行。核电站基础设施的备用供电方案已经启动。所有安全参数都在可控范围之内。核电站场区和监测区的背景辐射正常。20日当天早些时候,乌军已使用无人机对埃涅尔戈达尔市的民用设施实施了袭击,但未对扎波罗热核电站构成威胁。延伸阅读:牛弹琴:普京做了一个重大决定 胜利的天平在向俄倾斜普京拿望远镜眺望 资料图关键时刻,普京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俄罗斯军队再扩编。9月16日,他签署总统令,将俄罗斯武装力量增加18万人。由此,俄军总数将达到2,389,130人,其中战斗人员150万人。总统令将在今年12月1日生效。普京还下令,俄罗斯政府通过联邦预算向俄罗斯国防部拨款。这已是俄乌冲突爆发后,俄军第三次大规模扩编。去年12月,普京已经下令,将俄军总数扩大到2,209,130人,其中战斗人员132万人。第三次扩编,新增的18万人,都是军事战斗人员。这充分显露了一点,战争消耗之大,战场需要更多生力军,俄罗斯正在努力应对。今年6月,普京曾透露,在俄乌战场上的俄军,总数约在70万人。俄军占据着数量上的优势。所以,在乌东地区,俄军最近攻势猛烈,拿下了多个战略重镇,迫使乌军节节后退。但在库尔斯克地区,乌军之所以能攻入俄本土,并占领大片俄罗斯土地,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俄边境地区兵力严重不足。普京检阅军队 资料图战争靠的是武器,靠的是谋略,但再先进的武器、再高明的谋略,最终依靠的,还是人。普京下了大决心,但也很谨慎。俄罗斯可以扩军,但不轻易征召后备役。因为很简单,这关系到稳定,关系到民心,2022年俄首次征召预备役军人参战,就有数十万俄男子为躲避兵役而逃离俄罗斯……战争已进入第三个年头。俄军和乌军都面临同样的问题,缺人!俄罗斯多少还好办,扩军,持续扩军,毕竟,俄占据着人口的优势,总人口超过了1个亿。世界首富的马斯克,在2022年就提出建议,俄乌赶紧谈判。因为在他看来,如果俄罗斯遭遇危险,肯定就会进行全面战争动员。双方的死亡都将是毁灭性的。考虑到俄罗斯的人口是乌克兰的3倍,乌克兰不可能在全面战争中取得胜利。因此,如果你关心乌克兰人民,那就寻求和平吧。乌克兰确实更艰难,战争打到现在,青壮年几乎都上了战场,甚至很多乌克兰女性,也被俄军俘虏。社交媒体上,我们还经常可以看到视频,乌军征兵人员,突然围住一个男子,后者不得不告别家人,被拉壮丁上了战场。所以,你看到,双方交换战俘,被释放的俄罗斯军人,基本都还很年轻;但乌克兰这边,老的少的都有。乌克兰军队食堂里很多士兵两鬓斑白有一个镜头,看了特别心酸。乌克兰军队的一个食堂,里面应该有上百士兵正在吃饭,但镜头扫过去,看不到几个年轻人,很多士兵,已经两鬓斑白。他们是老兵吗?或许,他们还算不上老兵,他们只是年老的士兵。因为年轻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多的乌克兰中年人、老年人,不得不走上战场。他们可能是工人是农民是教授,但现在他们都成了战士。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在战场上的老兵这其实正是这场战争最大的悲哀。大量的国家有生力量,不是在努力建设自己的国家,不是让自己家庭变得更加美好,而是成为了一场战争的牺牲品、消耗品。战争什么时候结束?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战争总会结束,而在战争结束前,还会有大批双方士兵,将倒在血泊中,成为这场战争的一个注解,甚至连注解都谈不上。战争就是绞肉机,俄罗斯在消耗着乌克兰,西方又在通过乌克兰消耗着俄罗斯。所以,普京经常指控,西方希望乌克兰战斗到最后一个乌克兰人。但一个不争的事实是,目前的战场形势,越来越对俄罗斯有利。虽然乌军占据了库尔斯克大片地区,但俄军不为所动,仍旧在乌东战场发动大规模攻势,完全占据着主动。哦,前几天,德国总理朔尔茨访问哈萨克斯坦,谈到俄乌战场形势,哈萨克斯坦总统托卡耶夫对朔尔茨感慨地说了一句:“事实上,俄罗斯在军事上是无敌的。”当然,他还说了一句:“哈萨克斯坦人民对乌克兰人民怀有真诚的同情。”女兵因战争失去一条腿不同的人,肯定有不同的解读。但一个中亚的领导人,这样当面告诫德国人,显然是意味深长的。1,在军事上打垮俄罗斯,这不切实际,德国人应该更有体会。更别提,俄罗斯有庞大的核武器库。2,同情归同情,但哈萨克斯坦等国,仍旧与俄罗斯关系密切。西方也看在眼里。3,别再抱有幻想了,也别再拱火浇油了,还是抓紧和谈吧。俄罗斯还在扩军,乌克兰则捉襟见肘。胜利的天平,确实在向俄罗斯倾斜。所以,我们看到,泽连斯基最近特别焦虑,反复请求西方援助远程武器,对俄罗斯本土发动进攻。俄罗斯又岂会善罢甘休?所以,我们看到,普京签署总统令,再度大规模扩军,更多俄罗斯有生力量,将投入到俄乌战场。唉,兄弟之国,最后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若干年后回看,我们不禁会问: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这场战争真的值得吗?谁又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原标题:"爆炸前几小时真主党仍在分发寻呼机,他们都检测过")

9岁女童小羽在医院遭61岁男子猥亵 图为资料图经济观察网 记者 张铃 2024年的中秋节,小羽是在异乡医院里度过的。上海儿童医学中心门诊大厅的角落,是小羽临时的“家”,她在这住了快一个月了。小羽出生于2014年1月,是个患有肾病的女孩,长期的血尿和腹痛,让妈妈陆梅把她从老家带到了上海看病。不明原因的关节肿痛,让她双腿缠上绷带,瘫坐在轮椅上。更严重的是,近一年前发生在病房的那场噩梦,让小羽患上了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门诊大厅很吵,人来人往,每一个路过的人都让小羽感到危险。她整天把眼睛埋在帽檐下,再用围巾把头脸蒙起来。看着小羽的样子,陆梅总会回想起2023年10月24日——那天,就是在这个门诊大厅的楼上,女儿出的事。经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检察院查明,2023年10月24日19时许,在上海儿童医学中心神经内科病房内,趁9岁的小羽独自在病房内,隔壁床患儿的外公杨某某采用手摸脸、脚及大腿内侧等方式,对小羽实施了猥亵。像这样猥亵未成年人的案例几乎每天都在发生。《未成年人检察工作白皮书(2023)》显示,2023年全国共有3.5万人犯下强奸和猥亵未成年人罪,相当于每天有97个人在实施犯罪。而这只是进入司法程序的事件,更多的罪行在冰山之下。湖北赋兮律师事务所律师黄思敏处理过多起未成年人性侵害案件,她深刻感受到社会普遍关注此类问题的严重性,但缺乏全面的应对措施。她注意到,在猥亵案件中,表面的物理伤害发生得很少,更大的伤害来自于心理,而且一些年幼受害者受到的伤害可能会被隐藏,在多年后才显现。“旁边的爷爷摸我”2023年10月24日,是小羽入住上海儿童医学中心2号楼8楼神经内科808病房的第一天。这是个三人间,小羽住靠病房门口的床位,隔壁床是个1岁左右的婴儿,正由杨某某照看着。靠窗的病床也住了个孩子,孩子父母拉起床帘在休息。陆梅记得,那天杨某某特别热情。17点多,她刚安顿好女儿,61岁的杨某某就上前搭讪,询问她从哪来、如何带着三个女儿来上海看病、小羽得了什么病。18时许,三个女儿都饿了,陆梅和护士说:“我出去买个饭,我女儿在。”护士让她快些回来,陆梅应下了。住院前几天,小羽扭伤了脚,无法自行走动,陆梅让女儿躺好,就带着两个小女儿离开了医院,先去医院门口买便当,又去一公里外的酒店取行李。约一个多小时后,陆梅回到医院,天黑了,病房灯却没亮。她边走进病房边大声问:“怎么那么早就把灯关了?”陆梅一眼就发现了女儿的异常,她双臂抱胸坐在床上,脸上有泪痕。见到妈妈,小羽哭了起来:“旁边的爷爷摸我。”808房距离护士台只有5米左右,陆梅打开灯,跑出病房对护士台的一名男医生和一名女护士喊:“我们家孩子被旁边的人摸了。”医护进门后,杨某某问:“咋了?”陆梅说:“你干什么了?”对方回:“我没干什么!”陆梅回忆,当时,杨某某的外孙还在病床上睡觉,靠窗的一家人也依然在休息中。她立即要求医生报警,医生让她先安抚孩子。约五六分钟后,陆梅把小羽抱到病房外,再次要求医生报警。“那个医生没有理我,大约20分钟后,我自己报了警。”陆梅说。上海市公安局浦东分局塘桥派出所出具的接报回执显示,2023年10月24日19时57分许,陆梅拨打110报警。约十多分钟后,警察到了现场,在护士台旁边的一个小房间询问小羽。陆梅记得,小羽一直在哭,警察问了好一会儿都不说话,最后才终于告诉警察,杨某某先是摸了她的脚、手和脸,后又把手伸进内裤,她把杨某某的手往外推。询问后,警察把杨某某和陆梅母女带到派出所做了笔录和DNA检查。图为上海儿童医学中心 资料图“我要剃头发”做完笔录已是半夜,陆梅告诉警察,必须换病房。“警察也帮我争取了,可医院说给我们换不了房。”医院没有答应陆梅的要求,只把杨某某的外孙转走了。小羽当晚久久没能入睡,深夜,小羽入睡不到15分钟就惊醒了,哭着反复问:“我做错了什么?”陆梅回答女儿:“你没做错任何事情。”第二天,小羽不说话了,躺在床上默默哭。陆梅再次要求医院换房,这一次医院安排了换房。第三天,小羽对陆梅说:“我要剃头发。”剃光头发,望着镜子,小羽哇地哭了。从理发店出来,她就不再说话,连妈妈也不让碰。11个月过去了,小羽没有洗过澡,每天靠安眠药入睡。每隔几天,陆梅会给女儿多吃一片安眠药,趁她熟睡时给她擦身。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2023年11月3日门诊记录单显示,小羽首次在该院就诊,主诉为“哭闹、性格大变1周”。病史记录显示,小羽病前性格外向,住院期间被隔壁床陪护猥亵,此后出现严重身心反应,情绪不稳,哭闹,不让别人碰,把头发剃光,缄默,做噩梦,情绪极度崩溃,不能入睡。初步诊断为急性应激反应。一周后,小羽被诊断为PTSD。心理咨询师陈倩记得,2024年春节前第一次见到小羽时,她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连眼睛都不露出来,对她来说,这个世界太不安全了。2023年11月—2024年4月,陆梅每周带小羽去看精神科门诊。2024年4月至今,因为缺钱,精神科门诊频率下降到约一月一次。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的门诊单记录了小羽的变化,她的心理症状至今没有好转,还在继续加重。2023年12月8日的门诊单,第一次提到了小羽出现自伤行为。随后9个月症状持续加重,2024年6月,因为小羽出现自伤行为,上海精神卫生中心开了《非自愿住院通知书》。2024年7月23日的门诊单显示,小羽紧张时有自伤行为,最近月经初潮,情绪不稳定,不愿出门,不愿洗澡,有时候服药不配合,意识清,接触不合作,缄默状态,戴着帽子,用围巾包着脸。陆梅记得,小羽月经初潮后,整整哭闹了7天,说:“就是因为我受到(伤害),才会这样。”陆梅告诉女儿,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每个女孩都会有。小羽无法听懂陆梅的话。一位精神科医生说,小羽已出现退行(应激状态下退行到使用早期生活阶段的某种行为方式),建议尽快住进上海精神卫生中心的儿童单独病房。“心理疾病的黄金治疗时间是一到两年内,现在已经一年了,要抓紧时间”。陆梅听明白了,但她没有钱。陆梅独自抚养着三个女儿。她和丈夫在2021年9月就分居了,随后失去了联系。大女儿小羽从小患有肾病,四年前开始出现血尿,两个妹妹也陆续出现相同症状,三人经常一起连续发烧,有时烧上一整月,在老家怎么也看不好。2023年9月,陆梅下定决心从西部老家乘火车来到上海,没想到女儿还没来得及确诊,就在病房出了事。“没有别的办法了”因为缺钱,陆梅签署了一份《刑事谅解书》。2023年10月24日,案发当天,杨某某被公安机关抓获并如实供述了主要犯罪事实。次日,因涉嫌猥亵儿童罪,杨某某被上海市公安局浦东分局决定并执行取保候审。当时警察告诉陆梅,因为杨某某是肺腺癌晚期病人,无法收监。2023年11月9日,上海市公安局浦东分局对此案侦查终结,以杨某某涉嫌猥亵儿童罪,向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检察院移送审查起诉。此时,小羽除了连续发烧和血尿外,还被诊断出患上严重的PTSD。上海儿童医学中心一位医生在开住院单时说,需要给小羽先准备8万元—12万元的治疗费用,陆梅无力承担,于是她向杨某某提出了12万元的赔偿金额。杨某某没有答应。陆梅说,检察官和法律援助律师告诉她,杨某某是肺腺癌晚期患者,随时可能会死,他一旦死了,什么赔偿都拿不到,可以“把要求降一降”。陆梅把索赔金额从12万元降到8万元,又降到6万元,最终对方答应给5.5万元。2024年1月26日,陆梅签署了一份由杨某某律师起草的《刑事谅解书》,收了5.5万元赔偿款。《刑事谅解书》中写道:本人考虑到杨某某患有肺腺癌等严重疾病,且其子女家庭条件也颇为拮据,对于此次赔偿已倾尽全力。故此,本人作为小羽的母亲,接受杨某某及其家属的赔礼道歉,对杨某某的违法行为自愿表示谅解。签谅解书当天,陆梅和其法律援助律师的微信聊天记录显示,陆梅说:“我没别的办法了,只能同意了。”5.5万元的赔偿金额,具体包含哪些赔偿事项,陆梅没有进行具体的测算。律师黄思敏表示,在猥亵儿童案中,无论在法律程序内还是法律程序外,她都会主张进行心理治疗。但在刑事案件中,法律普遍支持的是直接的物理伤害,比如去看妇科外伤的支出、家长的误工费、交通费、住院费。免于起诉是否合理2024年7月22日,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检察院出具了《不起诉决定书》,其认为杨某某实施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37条第3款规定的行为,但犯罪情节轻微,具有认罪认罚、坦白、赔偿谅解等情节,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37条的规定,不需要判处刑罚。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177条第2款的规定,决定对杨某某不起诉。图为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检察院根据《不起诉决定书》,赔偿谅解是杨某某被免于起诉的重要原因。而《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37条第3款规定,猥亵儿童的,处5年以下有期徒刑;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处5年以上有期徒刑:猥亵儿童多人或者多次的;聚众猥亵儿童的,或者在公共场所当众猥亵儿童,情节恶劣的;造成儿童伤害或者其他严重后果的;猥亵手段恶劣或者有其他恶劣情节的。律师黄思敏告诉经济观察报,根据《不起诉决定书》中描述的内容,她认为该案件有可能存在两个恶劣情节:第一,在公共场所当众猥亵儿童;第二,对儿童身心健康造成严重伤害。这两个情节都符合猥亵儿童罪五年以上的量刑。患有肺腺癌并不能作为不起诉的理由,赔偿也并不意味着不起诉。北京市中闻律师事务所律师郭睿告诉经济观察报,在此类犯罪案件中,被害人的态度是决定案情走向的关键因素之一,但儿童性侵害案件又具有特殊性,女童更弱势、更边缘,受伤害后,长期影响和后遗症非常严重。然而,他们的诉讼代理人通常是缺乏法律知识的法定监护人,往往不能充分保护自身权利以及惩治犯罪,实际的法律帮助仍然不足。中国少年儿童文化艺术基金会女童保护基金团队(下称“女童保护”)的调查显示,近7成受访者不太了解如何应对和处理性侵儿童事件。孩子在遭遇性侵害后,如何报警、取证与维权以及事后的心理辅导等都需要家长、身边的人甚至全社会给予支持。“女童保护”发起人、北京众一公益基金会理事长、凤凰网副总编辑孙雪梅提示,当孩子遭遇性侵害后,家长正确的做法是,首先告诉孩子“这不是你的错”,不要批评、责怪、打骂孩子,给孩子提供一个避风港,让孩子感到安全,愿意向家长倾诉。第二步是及时报警,协助警察完成相关鉴定。不要马上清洗孩子的衣物和身体,要保留证据。在可能的情况下,这时还需要寻求心理咨询师和社工的介入。重建生活很难2024年6月,陆梅的钱就已经花光了,母女四人第一次在门诊大厅睡了三四晚,那几天,陆梅一天只能给孩子们买一顿饭吃。走投无路下,陆梅联系了上海儿童医学中心社会工作部的工作人员,请求对方解决孩子们的吃饭、住宿和就医问题。一番谈判后,对方为陆梅母女安排了两个月的酒店,同时提供爱心餐至8月底。8月22日,酒店到期了,陆梅只好带孩子们再搬到门诊大厅,好在爱心餐还可以继续领到。孩子是慢性病,医院社会工作部工作人员建议她先带孩子回老家。陆梅不甘心,无论是女儿们的肾病,还是小羽的PTSD,都只有留在上海才有指望。在上海儿童医学中心2号楼门诊大厅靠近楼梯的角落,陆梅尽量安顿好三个女儿。夜里,小羽睡在轮椅上,9岁的二女儿睡在露营箱子里,3岁的三女儿睡在儿童车上,她就坐在椅子上,边休息边照顾孩子们。陈倩多年来为青少年性侵害案件受害者提供心理创伤干预(EMDR),她表示,要帮助这些女孩重建生活,首先要让她们在现实生活中重新感到安全。比如,离开创伤环境、拥有稳定规律的生活、伤害她们的罪犯被逮捕判刑、远方的亲人回家守在她们身边。此外,老师、办案人员、心理咨询师、社工等都可以是起到帮助的人。如果干预时机得当,用正确方法治疗,这些女孩的心理创伤是可康复的。但小羽不得不在异乡治病,经常不知道今晚在哪吃、在哪住,这样的生活环境不利于心理的治疗和康复。孙雪梅告诉经济观察报,即使有性教育和预防措施,一些性侵案例依然可能发生,这就需要有对受害孩子的事后保护和干预机制。比如法律要严惩坏人,比如要对孩子进行心理辅导,让孩子能回归正常生活,对受害孩子的心理辅导是很重要的,但当前还极其缺乏。对受到性伤害的儿童的心理干预,需要一套完整的社会保护儿童体系。然而,中国没有专门的儿童署来一站式处理这些问题,这些服务被分散到妇联、妇女儿童委下的机构、社区、街道等。黄思敏说,这意味着有足够的资源和渠道的受害者会更有机会接受心理治疗和支持,认知能力较差、更贫困的人可能不知道如何寻求帮助,甚至不知道法律是什么,更不用说追究心理问题了。北京众一公益基金会女童保护基金发布的《中国儿童防性侵十年观察(2013-2023)》显示,目前对受性侵儿童的心理援助制度有待完善,心理援助的专业力量也非常缺乏。在性侵儿童的案件中,精神损害是性侵害最严重的后果之一,被性侵儿童普遍都会受到严重的精神损害,甚至难以从被害的阴影中走出来。因此,亟需对被侵害儿童开展精神层面的救助。与此同时,要根据案件的情况,给被侵害儿童予以精神损害赔偿。(为保护受访者隐私,小羽、陆梅为化名)

来源:枢密院十号关于黎巴嫩寻呼机爆炸事件,更多线索浮出水面。美国广播公司报道截图一名美国情报人员爆料,以色列参与了本周在黎巴嫩爆炸的寻呼机的制造,这一被称作“封锁供应链”的行动已经预谋了“至少15年”。美国广播公司(ABC)19日报道称,消息人士指以色列参与制造了在黎巴嫩爆炸的寻呼机。至今,以色列方面既没有证实也没有否认参与了在黎巴嫩的爆炸行动,白宫对此也守口如瓶。但一位匿名的美国情报人员对美国广播公司说,策划这次袭击的涉及空壳公司、多个层级的以色列情报官员以及一家作了身份掩护的生产寻呼机的合法公司,其中至少有一些参与者并不知道他们实际上是在为谁工作。消息人士将这一行动称作“封锁供应链”,说这一行动已经预谋了至少15年。他声称,美国中情局之所以一直不愿采用这种策略,是因为“对无辜者来说风险太高”。此前,《纽约时报》也指证以色列是幕后制造者,称这次行动是“以色列制造的现代特洛伊木马”。黎巴嫩卫生部长19日说,黎巴嫩在过去两天(17日和18日)发生的爆炸事件已造成至少37人死亡,2931人受伤。这些爆炸是用呼机或对讲机内的炸药远程引爆的。爆炸专家告诉欧洲新闻网Next,虽然以前也出现过使用电子设备和笔记本电脑作为武器,但此次袭击非常复杂,因为将有效的起爆器放入寻呼机大小的简易爆炸装置中“非常困难”,而爆炸装置隐藏得很好,类似的“高度精密的远程袭击”,“世界上只有少数机构能达到”,“属于爆炸武器技术的前沿水平”。据黎巴嫩安全官员向路透社透露,这批寻呼机不是旧的,而是最近新到的一批。五个月前,大约有5000个寻呼机被运进该国,分发给真主党成员。为什么真主党要使用寻呼机?外媒报道截图真主党依赖寻呼机这种低技术含量的通信手段,是试图逃避以色列的位置跟踪,因为任何连接到互联网的手机都很容易受到先进的电子设备的监控。早在1996年,以色列在暗杀哈马斯炸弹制造者叶海亚·阿亚什时,就用了遥控手机爆炸的手法,当时他的手机在自己手中爆炸。今年2月,真主党首领纳斯鲁拉指示真主党战士“丢掉手机”。他说,手机已被以色列情报机构渗透。他告诉他的部队把手机打碎、埋起来或锁在一个铁盒子里。然而有分析人士认为,由于这一指令是在电视直播讲话中发布的,可能预先警告了以色列情报人员。当地时间17日15时30分,黎巴嫩首都贝鲁特和该国其他几个地区发生了第一轮爆炸。目击者称,看到烟雾从人们的口袋里冒出来,然后听到类似烟花和枪声的小爆炸声。《纽约时报》援引美国官员的话说,寻呼机在爆炸前收到了来自真主党领导层的信息。据该媒体报道,这些信息似乎触发了这些设备。在爆炸持续了大约一个小时后,黎巴嫩各地医院的急诊部门出现了大规模混乱。当地时间18日17时左右,类似的寻呼机爆炸场景在全国各地再次发生。据美媒Axios报道,不愿透露姓名的美国和以色列官员告诉他们,他们确实早有引爆寻呼机的计划,作为对真主党发动“全面”进攻的第一步。本来没有那么早,但是最近几天,以色列方面担心真主党即将知道这一计划,因此决定提前启动。据法新社报道,纳斯鲁拉19日在袭击发生后的首次电视讲话中说:“这次行动,敌人越过了所有红线”,他说这是“大屠杀”,是“以色列的战争行为和宣战”。真主党首领纳斯鲁拉发表讲话在纳斯鲁拉发表讲话前,以色列宣布对黎巴嫩南部发动空袭。19日,以色列军方继续袭击真主党的据点,称击中了大约100座火箭弹发射器,摧毁约1000个火箭筒。据黎巴嫩国家通讯社报道,以色列在当地时间晚上9点到10点之间对黎巴嫩南部进行了至少52次袭击。当天早些时候,黎巴嫩真主党表示,他们对以色列北部的军事基地发动了至少17次袭击。以色列国防部长加兰特称,以色列已开启与真主党作战“新阶段”。不知道寻呼机爆炸事件,会不会成为中东一场更大混乱的“开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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