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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vxcl|「たぶん知ってた方がいいんだろうね」と僕は言った。

2024-09-19 05:3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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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在墙上停住了——6时1分46秒。

  在湖南省资兴市州门司镇,一座临河工厂二楼的钟表,从7月27日清晨以来,就没再跳动过。这只是洪灾来过的一个毫不起眼的证明,工厂主曹志斌没心思关心这钟表。他终日泡在工厂里,灰头土脸地清理着残存的装备,等待东山再起。

  那是位于罗霄山脉深处的小镇上少有的工厂,生产藤椅和数据线。受淹时,最高水位达到5.7米,山洪吞噬了他所有的设备、产品、原料,让他在那天早晨,一下子变成一个负债累累的男人。

  9月1日,洪灾过后的第37天,工厂里的钟表还是坏的,门窗还到处漏风,他就靠着4台拼凑组装的机器,带着7名乡村女工,重新开工了。

  “我不复工,更加没机会。”站在简陋的厂房里,他抽着烟说,“只有这条路能走”。也只有他自己清楚,这条灾后重建的路会很难走,也会很长。

  重启生活

  在州门司镇,废弃的东西正在被拉走,崭新的物品正运进来。

  小镇上四处都能遇见收废品的人,在疏浚中的河道边、在等待重建的校园中、在刚拆掉的危房旁。“高价上门回收报废车辆”的横幅,张贴在通往受灾村庄的路边。

  他们赶到资兴受灾最重的小镇,用相当低的价格,收走泡了水的家电、车辆、门窗、废纸。一位教师进了泥水的迷你冰箱卖了8元。

  新的东西也正涌入灾区:新的卷帘门、新的摩托车、新的货柜、新的招牌、新的桌椅板凳等。通往受灾村庄的路上,人们带着新的鞋、新的锅、新的拖把、新的凉席、新的铝合金窗户往家走。

  一位在镇上卖建材的老板,有时要到下午三四点钟才吃午饭。进入灾后重建阶段,对于钢材的需求量很大,他来不及洗干净店铺墙上的泥痕,就开门营业。整条街上受灾门面的新卷帘门,都是他安装的,他少有地请了两个帮工。

  损坏不严重的物件,就洗一洗、修一修、焊一焊,接着用。一家摩托车店也很忙,店主每天都在修泡水的摩托车,受灾以来,他已修近100辆,20多天前送来的还在排队。现在,这里的人不会丢掉任何一件勉强能用的东西,哪怕是被冲到远处的河里,也要找回来。他们甚至并不避讳从河道里捡回不属于自己的桌椅板凳。

  在建材店对面的瑞瑞烧烤店,洪水只给店主留下挂在高处的3台风扇和1张营业执照。店里的冰箱、厨具、桌凳等设备,多数都被冲走,他沿着河道去下游找,只从泥里扒出一张桌面,现在店里的设备全是重新购置的。

  开门营业第四天,老板决定手写一张菜单,因为打印的太贵了,要100多元。他花两元买来一张红纸,裁剪出四分之一,请人用黑笔写下新菜单贴在墙上:“猪头肉15元……隔子肉17元……”

  尽管生意赶不上以前,但烧烤店老板娘自我安慰道,“慢慢地做,慢慢会好起来的”。

  烧烤店门前的水泥地面,也被政府修复一新。整条受灾的街道变化很大,这里曾满是淤泥,如今早被清理干净。被冲毁的路边花坛种上了桂花新苗,拆掉危房的地基铺了绿草坪,被山洪啃坏的柏油路也补了新沥青。

  “还是要恢复生气,要有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州门司镇镇长李岳轩说。刚受灾时,街道上到处都是惨状,他感到一种很灰败、很负面的情绪,从人们的脸上散发出来,“久了就很压抑”。他把恢复生机当作间接的心理疏导。

  现在,这里连空气都像是崭新的。灾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从街上到田里遍布淤泥,四处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臭味。清淤时,有前来支援的士兵实在忍不住,就嚼起槟榔压这臭味。如今,臭味很少能闻到了。

  这个地方正在努力回到原来的样子。

  8月底的某天清晨,一名镇干部是被临近集市的喧闹声吵醒的。这里保留着每逢农历三、六、九赶集的传统,洪灾第二天,原本是赶集日,但集市冷清,如今往日的热闹正慢慢归来。他知道,这是小镇复苏的信号。

  这微弱的复苏信号背后包含着多少努力,从地方政府不断更新的“灾后恢复重建进展情况”中也能看出来。截至9月8日,资兴已疏浚74.28公里河道,清理掉5517吨漂浮的杂木和垃圾,抢通了1887个村民小组的道路,仅对口支援工作队就累计投入资金超过1700万元,还有许多工作仍在进行中。

  事实上,这里要全部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许多人至今仍过着一种临时的生活。一名镇干部说:“真正的恢复,肯定是要一段时间。”

  在镇上受灾最严重的燕窝村,一些村民临时搭伙吃饭,喝临时安装的净水器净化的水,暂时去亲友家借宿或住在临时安置点,村委会也临时转移到村民家中,另一名村民家的客厅则被征用为临时指挥部。

  2.4万常住人口的临时用水问题,是靠供水公司临时找的新水源,接了临时供水管道才解决。由于水量有限,地势或楼层较高的居民,仍吃水困难,镇政府也是如此。一名镇干部说,镇政府一楼有水,二楼到夜里12点有水,三楼、四楼要去提水。

  国家电网把办理业务的营业厅临时挪到二楼;镇市场监督管理所花3000元租了临时办公室半年;300余名学生临时转移到8.2公里外的中学上课;通往一些村庄的路上搭起许多座临时的桥;已有一些灾民入住镇上的易地搬迁过渡安置点,开始一段临时的生活。

  洪水回忆

  对于过去,几乎遇到的每个人都能讲出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该镇的灾情统计数据里,97%的人都受了灾。

  雨夜转移群众的燕窝村妇女主任兰风凰被泥石流冲走了,当她绝望地以为死定了时,一股大水把她从泥里冲了出来。她爬上了岸,但双腿骨折。

  被困家中的村民欧小龙瞅见门前的洪水中,好像冲下来一个人,他一伸手就抓住了,救上来才发现是同村一个姑娘。另一个叫“燕子”的小女孩,在洪水来时,抓住麻将桌的桌腿,才逃过一劫。

  一位姓欧的年轻人和父亲逃走后,目睹从后窗灌进房子的泥石流,从前窗倾泻出来。那一刻,他祈祷房子千万别倒,那是4年前花了几十万元盖起来的。他家的房子最终没倒,但借着清晨的微光,他看到100米开外的另一栋房子倒在洪水中。

  那个暴雨如注的黎明,有的地方成了孤岛,有人逃到山脊上,有人躲在房间里……许多村民是靠雨水煮成的稀饭熬过最初的一两天。好在直升机很快就空投了许多水、食物到村子里,仅直升机就出动493架次,与此同时,救援队也挺进灾区,搜救伤员。

  许多人笑着讲述自己的损失,他们多已接受现实,还说人要乐观一点,要振作起来。“大灾过后,你会有一种释然的感觉,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一个年轻人感慨道,“只要人还在。”也有人讲着讲着眼睛就红了,或情绪烦躁起来,因为他们损失惨重,整个人都是蒙的,不知生活该如何继续。

  亲历过台风“格美”后,总有人感叹,人在大自然面前太渺小了。很难用准确的数字来形容,“格美”带来的“洪水猛兽”的力量究竟有多大。

  有人沿河往下游走了数十公里也没找到自己消失的小轿车。那些往常被认为坚固的东西,此刻都变成了脆弱的,比如石头砌成的河岸、公路边钢做的护栏、沥青铺就的国道、混凝土浇筑的水电站,还有群山、古树、房子、安稳的生活。

  那些尚未被冲毁的,也很难再被认为是坚固的。即便是毫发无伤的楼房,如果附近有地质灾害隐患点,也没人敢说它绝对安全。

  在资兴市,灾后的地质灾害核查工作初步确定,此次发生地质灾害共706处,其中原在册的617处地质灾害隐患点仅发生地质灾害66处,非原在册的发生地质灾害640处。一些村民看过无人机航拍这片灾后群山的画面,“千疮百孔”他们都这么说。

  这里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区,地处湖南省的东南角,在这里,湖南首次记录到24小时600毫米以上的极端暴雨,准确来说是642.5毫米,接近当地年降雨量的一半。

  受灾的人们形容,雨像是用瓢从天上泼下来的一样,山像是被斧头劈掉了一样,河谷田野存满了泥水像一个个堰塞湖。连燕窝村90多岁的老人以前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雨,但村子里那棵1200余岁的世界上最大的水松见证了这场罕见的洪灾,许多更年轻的古树被冲倒了,它是一个幸存者。

  长江的三级支流永乐江从州门司镇穿过,许多房屋都是沿着山谷、河流修建的。这里的村民,很早就在此定居下来。欧氏一族供奉祖先的公厅里,记载着先人300余年来立足于此、生生不息的历史。现在大量的梯田和墓地被毁坏了。

  洪水过后,一名年幼的孩子关心的是,爸爸买的玩具被冲走了。一名中学生难受的是,台风“格美”让他在家里10多天没玩手机。一名上了年纪的大人说,小孩子对灾害还没什么概念。

  一个名叫陈灏的8岁男孩,眉头紧锁,在燕窝村无聊地游荡着。洪水过后,许多孩子都被父母 接走了,接到镇上、县城或务工地。

  “要是没有下这场大雨,我们就还能在这里开开心心地玩。”陈灏遗憾地说。村前有一片“游乐场”,他和小伙伴们常去玩耍,那里种着花儿,有时他们就摘下一朵花,从花尾处品尝花蜜。

  重建的决心

  幸存之后,许多人才后知后觉,一场大雨把自己洗得一干二净,真的是一贫如洗了。

  为了尽量减少损失,一名农妇扒了一个下午,才从淤泥里挖出25斤嫩姜。她趁着赶集日,把姜拿到集市上卖了75元,是镇政府食堂的工作人员到集市上采购走的。“能卖一点就卖一点吧。”她说。

  生姜是近些年州门司镇农田里主要的经济作物。正常情况下,这些姜要1个多月后才能真正收获,现在个头太小,但再不挖出来就会烂在泥里。通常,这些姜农不会把姜拿到集市上零卖,在霜降前后,有商贩们会前来整车收走。

  燕窝村谷家组的00后胡训杰,就是开着货车四处收姜的人。他家有两辆货车,一辆在洪灾中报废,一辆在4S店修了1个月才修好。最近,他家门前的地上有许多被丢弃的烟头。“愁啊。”胡训杰说,“你一旦停下来,没做事,(就)没有收入。”

  他是少有的回到村子里发展的年轻人。“你要想一下,年轻人回家搞农业,要下多大的决心。”胡训杰说,他计划把家里收拾干净后,重新开始,哪怕规模小一点儿,慢慢做,等到10月那些没被冲掉的生姜开始收成,就继续收姜,送去河南、湖北、广东等地的批发市场。

  洪灾过后,姜涨价了,但他不希望生姜以这样的方式涨价,因为有的姜农今年没姜了。

  镇政府统计的灾情数据显示:这场洪灾损毁了全镇1.2万亩农田,1117亩山塘受损,4648头牲畜死亡,而燕窝村所在片区的4个村庄,农田几乎全部损毁。

  今年春天,胡训杰的叔叔胡志吴种了5亩生姜,但这个秋天将无姜可收。他有3个孩子在上学,一年的开销要6万元左右。“一年的收入基本上都泡汤啦。”妻子在一旁说,“生活还要继续啊。”这场洪灾给他们留下的唯一生计,是68只黑山羊。“走一步,看一步。”胡志吴说。

  尽管谈起未来时,他们不知如何是好,但仍能在这里找到某种坚韧的东西。

  左手截肢的残疾人何华健,在灾后第11天就带着制衣厂的工人复工了。他临河的制衣厂被洪水完全冲毁,建厂的钱有贷款,也有父母的积蓄,清淤时他哭了很多次。后来,他在临时厂房里用租来的二手设备重启了生产线。

  一家杂货店兼餐饮店的老板说,自己不等不靠不要,是镇上同类受灾店铺中恢复最快的一个。他重建时,向朋友借了6万元。他的那位朋友也受了灾,但并不担心他还不上钱,只是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他的朋友已开始在镇上打零工。

  在姜田被毁后,一位姜农在镇上找了一份清理污水井的工作,由于每天要与大量的污水和淤泥打交道,他的胳膊出现了皮肤感染,瘙痒难耐。一些灾后返乡的年轻人,在帮忙清理完家中的淤泥后,就撇下老人和孩子,准备去外地继续务工。

  进入恢复重建期,来自省直单位、郴州市有关单位、北湖区、临武县、永兴县的对口支援工作队,也带着人、机械、资金,进入州门司镇受灾严重的村子,帮助村民灾后重建。在一些村庄的村委会、镇政府食堂旁的公示栏,都张贴着周边企业的招工信息,以方便灾民找到新的出路。

  “干也是麻烦,不干也是麻烦。”工厂主曹志斌说,他想过放弃,但发现行不通,“因为这条路不允许这样走”。

  他的工厂是镇区淹得最重的地方,因为地势低洼,又临河,两年间被淹4次。去年被淹后,他贷款20万元买了新设备,贷款没还就遭了更重的灾。他估计,这次损失超过100万元,仅做好的数据线就被冲走三四万条。

  灾后疏浚河道时,一位熟悉的挖掘机师傅跟他说,“曹老板,你的钱呢,这里到处都是!”灾后1个多月,他每天都待在工厂里,一点点清洗尚未被冲走的设备、产品、配件,看还有哪些能继续使用。

  只是,最近他的烟瘾要比洪灾前更大了。以前一天一包,现在一天两包,但换成了便宜的,“能省一块是一块”,因为现在他负债超过50万元。办厂以来,从没欠过工资的他,第一次压了工人两个月的工资,连孩子的学费也是借的。曹志斌说,有朋友调侃他:“你可以去写书了!”

  他盘算过,如果卖掉厂里的设备,把欠工人的工资结了没问题,但是自己如果出去打工,即便每个月挣7000元,省吃俭用,还掉负债也要10年,10年后就快50岁了。

  他还是逼着自己,强忍着身体的疲惫和心中的烦躁,到工厂去。一些家中受灾较轻的工人也主动前来帮忙。曹志斌知道,他们也想早一天把这个烂摊子收拾出来,早一天开工,早一天挣到钱。最近,总有一些工人打电话问,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镇上许多人是亲眼看着他把工厂一步步开起来的,过去最多时有80余人在厂里工作,而这一次曹志斌听到一些人说,他这次可能开不起来了。他像斗气一样,暗地里说:“你说我做不起来,我非做起来给你看。”

  他把受了灾的设备拉去熟悉的修理厂,老板帮他重组了一台,仅收了配件的钱,没收人工修理费。“他说,我去不了你那里,就当我去你那里帮了两天忙。”村子里的人也来帮他清理卫生。“他们说,你不用管我们(饭)。”

  还有两个陌生人,托镇市场监督管理所的人,给他捐了2000元,他至今不知对方是谁,只知道一个姓黄,一个姓段。“这2000元我这辈子都记得。”

  灾后重建对他来说,最缺的不是决心,而是钱。

  他现在感到最头疼的事情是,已有的贷款尚未还清,还有银行敢给他贷款吗?“你干脆让我再欠多一点,但是我还有机会。”这个38岁的男人说,“如果我贷不到了,那就真的麻烦了。”

  如今,他一边等待着政府出台相关的灾后扶持政策,一边在简陋的工厂里开工了。

  “虽然东西没了,钱没了,但是最起码我的人脉还在,我还是有机会的。如果不做,确确实实一点机会都没有。”曹志斌说,“我一直相信,只要你勤快一点,肯做一点,不管怎么样你都不怕。”

  未来的担忧

  洪灾过后,如今许多人看见下大雨就害怕。

  一下大雨,在山路上施工的工程队就要停工撤出来;一下大雨,住在山里的村民就担惊受怕睡不着觉;一下大雨,村干部就要安排村民转移到临时安置点去。

  时至今日,村民逃难时留在腿脚上的伤口都已结痂,但这片大山的伤口还没愈合,发生滑坡、泥石流的山体上,仍裸露着红褐色的土壤,像一块块擦伤的皮肤。

  胡志吴是洪灾过去多天以后,才发现自家的房子出现了裂缝。进行房屋安全鉴定的工作人员在裂缝处贴上白色纸条,想看裂缝是否会继续扩大,几天后,纸条全断了,贴了第二次,又断了。

  如今,很多村民都在等灾后安置的政策出台。

  9月5日,资兴市召开了灾后恢复重建总体规划调度会,会上资兴市委书记杨理诚强调,要从根本上解决群众周期性遭受自然灾害威胁的问题,确保实现“搬得出、稳得住、能发展”。

  至于搬迁之前的这段过渡期,资兴市制定了灾后过渡安置工作方案。在州门司镇,易地搬迁过渡安置点已经建好,用来安置因灾而无家可归、现有房屋不能安全居住的人。这个安置点被设计成“回家”的“回字形”,9月10日这天已有部分受灾村民搬入。投亲靠友及自行租赁房屋的,则每户每月发放300元的住房补贴。

  在州门司镇上,当多数受灾店铺恢复营业后,一家名叫“大富豪”的酒店也盼着营业,尽管现在一楼的招牌、门窗都没了。

  “大富豪”老板娘卖掉自己手上的金戒指,花钱请人清理淤泥,还订做了新招牌。但她没料到,在镇政府食堂吃饭时,被一名到镇上做房屋安全鉴定的工作人员告知,按照标准,她的房子是危房,可能要拆,若不拆,加固修缮可能比重建更麻烦、更花钱。

  她沉默了,只好告诉清淤的工人明天不用再来。如今,她还在等待着那栋楼新的动向,再判断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

  镇上的人民法庭、不动产登记所、自然资源所、退役军人服务中心都还没恢复原来的样子,有的关着门,有的连门都没了。那些正在营业的店铺,也能够感知到,小镇恢复需要时间。

  一家服装店的老板,只是在最初受灾的几天,看到了灾民的消费欲望,有人是光着脚来买鞋的,有人是穿着湿衣服来挑衣裤的。很快,这样的热闹就归于平寂。一家卖猪肉的老板娘说,生意不如以前,一些人不敢花钱买肉。

  一家农资店的老板说,这本是给生姜施肥的时期,但买化肥的人寥寥无几。因为许多姜田都覆盖着厚厚的淤泥。在集市卖锄头的大叔说,现在是卖锄头的淡季,受灾村民的土地短期内还无法耕种。

  一些村民估计,农田里的土壤要真正达到以前的耕作条件,恐怕还要三五年,那时才能够慢慢种上水稻、生姜,何况田里如今可能还有玻璃、铁丝等杂物。

  在燕窝村村委会前的河谷里,已有二三十亩被损毁的农田花了10天时间平整出来,作为灾后复耕复种的样板。9月1日,对口帮扶的单位运来20吨有机肥,还送来一批油菜和萝卜的种子。大概要等一两个月后,这里就会像从前一样绿油油的。

  一些受灾的农田还在等待政府清淤复耕的安排,一些农田的恢复已在努力推进中。到9月8日,资兴市已有1.7万亩受灾的农田完成抢种、改种,89.5万平方米的养殖面积被恢复,还调来了新的鱼苗。

  如果说洪水带来了什么,那大概是灾后,这个小镇因上千名外地人的闯入而暂时变得繁忙起来。往日清闲的旅店每晚都是满员状态,超市里的香烟、槟榔卖得异常好,一家酒店经历了开店以来生意最好的时刻,老板娘每天炒菜炒到不想干了,但又不得不接待客人,因为他们都是来灾区支援的。

  这座小镇短暂的繁华,正是靠那些来支援灾区重建的人撑着。没人说得清楚,要到什么时候这里才能真正恢复元气,但一些店铺则想要早点抓住这些外地人的钱包,迫不及待地重新开始。

  在镇区,有的受灾店铺晚上8点钟还在装柜子。有店主不等政府派工翻新门前的台阶,自己就修补好了。晚上10点钟,还能听到街上传来气钉枪和电钻的响声。

  在州门司镇通往燕窝村的路上,从外地赶来的施工队仍在此日夜抢修被山洪掏空的路基,有时干到夜里12点,有时加班到凌晨4点,他们要保证在35天内将这条15公里的路恢复到灾前的路况。路边,野草已从塌落的泥土中长了出来。

  灾后第37天,天气晴朗,街边一家受灾杂货店的老板娘终于有时间把被泥水浸泡过的人民币、兑奖券翻出来,一张张地洗干净放在纸箱上,然后拿到太阳底下晒。

  她一边晾钱一边说,这跟《西游记》里晒经书似的,刚刚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难”。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李强文并摄 来源: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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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家的万能妻 下》

封面新闻记者 罗田怡 杨金祝 图由受访者提供休假时和朋友外出旅游,本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但对于李女士(化名)来说,却在旅行中发生了一件糟心事。近日,李女士向封面新闻“云投诉”爆料,9月8日晚,她和朋友一行三人入住甘肃张掖华住会旗下的星程酒店时,在凌晨12点半左右,有人自行刷卡进入房内,这让她们受到了惊吓。事后,酒店解释是保安带着维修工人来修窗帘,开错了房间。李女士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她认为酒店管理存在严重问题。同时在事情发生后,酒店虽然有和她们取得联系,但对酒店的处理方式和道歉态度都表示不满意。李女士告诉记者,她希望得到酒店官方以及华住集团公开道歉。事发时的监控视频截图三人入住酒店后凌晨遭陌生男性刷卡进入李女士和朋友一行三人此次到甘肃旅游。9月8日,她们通过携程旅行预定了星程酒店(张掖西站区政府店),入住的房型是一间复式家庭房。她告诉记者,在当天晚上11点半左右办理入住后,她和朋友们就在房间里休息。李女士告诉记者,事发时正好是晚上12点半左右,当时两人正在卫生间,其中一人在洗澡,一人在盥洗间洗漱,还有一人在一楼床前休息,但是衣冠不整。“当时我听到关门的声音,以为是同伴出去了,所以没有在意。”李女士表示,直到同伴洗完澡出来了,大家聊起来后才知道根本没有人出去过,很有可能是外面有人进来过。意识到这一点的李女士,立刻给前台拨打了电话,要求他们查看监控核实是否有人进来。“当时前台给我说的是他没有权限查看监控,要等第二天才能查看。酒店当晚便没有采取任何调查和安抚措施”。到了9日早上9点,李女士收到酒店工作人员发来的短信,希望当面和她们解释。“第二天早上10点半左右,我们到酒店前台,值班经理对我们说,那天晚上有一个保安带着维修工上来修窗帘,修的是我们隔壁房的窗帘,不小心开错我们房间了,并未进入房间”。李女士告诉记者,对于工作人员的解释,她们表示不认同,提出要查看走廊监控,遭到了对方的拒绝。事后,一名自称店长的工作人员对她们表示,愿意免除当晚房费,再个人赔付200元。“我们没有同意,对个人赔付这种行为不予认可,并且要求一定要看监控,了解事实真相。”李女士表示,因双方并未就处理意见谈妥,就没有继续沟通并离开前往下一地。事后,李女士通过携程旅行平台继续进行后续处理。李女士表示,之后有自称是酒店的地区负责人给她们打电话沟通,口头描述了其查看监控的情况并提出了补偿措施。对酒店地区负责人的解释李女士一行人均不予认可,表示要看见视频监控了解真相后作出决定。李女士告诉记者,最后,她们通过多次与携程平台的沟通,拿到了事发时酒店的监控视频。“虽然打了码,但是我们在视频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当时是有两名男性来到了房门前,刷卡后一名男性直接进入了房间,大概持续几秒钟然后退出来,接着两人离开。这与酒店给我们的解释并不一致,我们很气愤。”李女士说道。图为事发酒店 图据携程旅行当事人诉求:希望酒店官方致书面道歉声明李女士表示,她和同伴觉得不能接受的原因在于,酒店有保护客人入住安全的义务,但是在凌晨房门被所谓的酒店工作人员自行打开,向酒店前台反映后,酒店方当晚没有做出任何处置,没有及时制止加害行为的发生,对于酒店管理人员的事后处理以及安抚工作均表示不认同。同时在她们多次要求查看监控视频时,酒店方也不予配合。“我们拿到监控以后发现,有一名男性是进入了房间的。当时我们几个女生提心吊胆地过了一晚上,酒店的整个处理和解释方式让我们感到很愤慨。”李女士表示,在9月9日晚,她们与携程平台有过沟通,达成了酒店官方道歉并“退一赔三”的赔偿方案。携程提供了酒店的地区负责人电话,表示酒店地区负责人将向她们进行道歉。李女士一行认为,酒店负责人的“道歉”电话并未道歉,其道歉的态度并不诚恳,所以与携程达成的赔偿方案最终没有落实。“我们的主要诉求,首先是要求酒店及华住官方诚恳道歉,并引以为戒,加强对旗下酒店员工的专业化培训和管理,不辜负消费者的期望和信任。对于赔偿金额没有过多要求。”李女士在接受采访时谈到。9月14日,记者联系上星程酒店(张掖西站区政府店)的店长王女士。她告诉记者,这几天她已通过短信、电话等形式联系李女士并道歉,但客人一直没有回复。当记者问及李女士等人入住酒店当晚的情况时,对方表示暂时不方便透露。律师:违反了相关法律法规酒店应给予合理解释,赔礼道歉9月14日,四川一上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林小明律师告诉记者,根据《民法典》的规定,“自然人享有隐私权,任何组织或者个人不得以刺探、侵扰、泄露、公开等方式侵害他人的隐私权”“隐私是自然人的私人生活安宁和不愿为他人知晓的私密空间、私密活动、私密信息”,酒店房间在客人承租期内,享有使用权和受到安全和隐私保护的权利,他人即便是酒店工作人员在未经客人允许的情况下进入特定房间,也是违反了相关法律法规的,根据进入的具体情况来看,可能构成侵权也可能构成违约。如果构成侵权,则作为侵权人的酒店员工应当承担停止侵权,赔礼道歉和赔偿损失等责任;如果构成违约,则应当根据客人与酒店方的约定,由未尽到安全保护义务的酒店方承担违约责任。当客人在酒店住宿遭遇被闯入的情况时,在确保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可以要求酒店给予解释、采取措施纠正。如果酒店未能妥善解决问题或争议,客人可以通过起诉等法律途径维权,也可以向相关行业主管部门投诉以维护自身权利;在紧急情况下,还可以报警寻求帮助。就本次事件而言,如果工作人员闯入确系事出有因的误入,酒店应给予合理解释,赔礼道歉,甚至予以赔偿,以寻求客人谅解,如果“硬刚”客人,作为服务业则既显得不专业,也可能让事件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同时,可能因违反《旅馆业治安管理办法》《住宿业管理办法》等法律法规而被处罚。延伸阅读知名企业家吐槽在贵州遭"针对" 被要求把单间换给官员9月8日,锡恩集团董事长、“海归”十大创业人物姜汝祥在微博上发文称,他带了400名民营企业家前往贵州天眼景区开会,在事前已经向当地备案的情况下被要求把单间换给政府官员,且在户外分享之时被警方以检查工作的名义围住。姜汝祥在文中还称,贵州是自己家乡,想要为家乡做点事情,却被当成犯罪嫌疑人,这种感觉很难受。9月9日上午,新黄河记者致电当地多部门了解此事。相关部门回应称,已关注到此事,目前正在核实当中。新黄河记者试图通过微博私信联系姜汝祥本人,但截至发稿时并未获回复,其公司锡恩集团公开联系方式也未能接通。姜汝祥所发博文截图公开资料显示,姜汝祥现任北京锡恩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执行董事、北京锡恩知行企业顾问有限公司董事长,曾获“海归”十大创业人物称号。新黄河记者注意到,该博文发布于9月8日上午,IP地址为贵州。姜汝祥在该博文中称,贵州是自己的家乡,他带了400名民营企业家前往贵州天眼景区举办战略峰会,却遇到了问题。“在第一天晚上就被要求换房间,所有的老板如果是住单间的必须换到标间,因为来了所谓的政府官员,要把房间换给官员,问题是我们早在两个星期以前把房间都定好了,这叫合约吧,凭什么你来了个当官的就得让我们换房间”?姜汝祥说,到了晚上,在户外做分享时,也遇到了麻烦。“一帮警察就围过来了,号称检查工作,搞得我们所有这些企业老板都觉得自己是犯罪嫌疑人”。他还说,自己想为家乡做点什么,但每次都会碰上这样的事,并称此前在修文阳明洞开战略研讨会之时,也被当地宣传部门以未曾备案为由制止。网传会议现场 图片来自微博截图9月9日上午,新黄河记者向中国天眼景区求证,一名接线人员告诉记者,近期景区并未开展对外活动,如有活动晚上进入景区核心区域,需向国家天文台报备。记者辗转联系到中国天眼景区周边的中国天眼迎宾馆,工作人员向记者证实,9月6日至9日,酒店确实承接了“姜汝祥博士首届中国天眼战略峰会”活动,但关于是否因政府官员入住导致客户从单间换到标间,多位工作人员均表示不清楚此事,一名承接的经理表示“所有房间都给他们(这个活动的人员)了”。中国天眼景区周边的某酒店工作人员表示,确有该活动部分人员入住,但其本人对是否存在换房间问题并不了解。对于在活动现场进行检查,中国天眼迎宾馆工作人员则表示,这是当地警方的例行工作,“这种大型团体活动,民警例行检查很正常”。该工作人员还提到,户外活动一般是客人自行安排的,酒店不提供场地。记者追问客户是否提前通过酒店向当地备案该活动,中国天眼迎宾馆工作人员没有给出明确回应。网传当地警方前往会议现场检查 图片来自微博截图9日下午,克度镇派出所一名民警告诉新黄河记者,此前听说过这个活动,有同事前往检查,他表示无论办会人是否在当地报备,他们都要到活动现场进行例行检查,如需了解更多事宜,需联系平塘县公安局政工室,但新黄河记者多次拨打其电话,未能接通。针对此事,新黄河记者联系到平塘县人民政府。接线工作人员表示会去跟相关部门核实一下相关情况再予以回复,但截至发稿时未获回应。黔南州人民政府称,此事需要联系当地网信办。黔南州网信办舆情中心工作人员回应称,之前已经监测到了该博主在微博上所发帖子,并已经传给相关部门核实情况,但具体进展尚不清楚。平塘县人民政府官网显示,中国天眼科普基地位于贵州省平塘县克度镇平塘天文小镇,依托500米口径球面射电望远镜(Five hundred meter Aperure Spenca Tescope,简称FAST)在未来20-30年内保持国际领先水平的世界品牌效应而建设。天眼科普基地主要由中国天眼和平塘天文科学文化园两个区域组成,中国天眼(FAST)是中国科学院国家天文台和贵州省政府共建的“十一五”国家重大科技项目,坐落于贵州省黔南州平塘县克度镇金科村大窝凼,系目前世界上口径最大的单天线射电望远镜,是人类直接观测遥远星系、寻找类似太阳系或地球的宇宙环境及潜在智慧生命的重要设施。平塘天文科学文化园距中国天眼(FAST)直线距离6公里,规划面积3平方公里,是FAST项目贵州省配套设施建设总体规划中的旅游专项规划项目,也是贵州省“十大文化产业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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