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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外界感到震惊的是，在一片争议声中，三只羊公司开启了复播。据九派新闻，9月19日，包括“三只羊网络”“三只羊网络水果生鲜”“三只羊网络美丽生活”在内的多个三只羊公司旗下账号在停播两天后复播，多个三只羊官方授权账号也在正常直播中。从与辛巴的大闸蟹之争到美诚月饼事件，近期的三只羊可谓风波不断，处在漩涡之中。9月19日，上游新闻（报料邮箱:cnshangyou@163.com）记者来到位于安徽省合肥市的三只羊（合肥）控股集团有限公司，园区内一片平静，多位员工表示，公司员工都在正常上班。同日，合肥市市场监督管理局表示，已与商务局、公安局等部门成立联合调查组，依法依规核查处理。为进一步了解该公司情况，9月20日，上游新闻记者向三只羊企业邮箱发送了采访提纲，截至发稿未获回复。“这次事件的核心，在于三只羊带货主播是否（存在）误导消费者。”9月20日，康德智库专家、上海市光明律师事务所律师顾准告诉上游新闻记者，如果执法部门介入调查后确认虚假宣传成立，根据反不正当竞争法、广告法，带货主播和三只羊可能会面临责令停止违法行为、消除影响、罚款，甚至吊销营业执照等处罚。具体来说，如果虚假宣传情节严重，可能会被处二百万元以下的罚款。三只羊集团公司大楼。上游新闻记者 齐鑫 摄实探三只羊当外界围绕三只羊的讨论早已不绝于耳时，处于风暴核心的三只羊却显得格外平静。9月19日，上游新闻记者来到位于合肥市高新区的三只羊公司园区，看到公司门口马路上和园区内停放了不少汽车，公司大门旁的停车库内也停放了不少电动车，还有外卖小哥不时进出配送，展现出一种平和有序的氛围。而园区内部，也是一片平静。上游新闻记者看到，有员工在办公楼走廊上抽烟、休息，也有员工在园区内走动，还有员工和车辆不时从大门进出。公司内部有食堂，而公司附近没有餐饮店、便利店，即便中午时分也鲜有员工外出就餐。一间架设有直播灯具的房间内，几台大灯长亮，疑有主播正在直播。天色渐晚，可以明显看到三只羊集团大楼内不少办公室亮起灯光。下午6时30分一过，不少员工陆续从公司大门走出，在路边等待网约车。9月19日晚6时39分，三只羊公司门口下班等待网约车的员工。上游新闻记者 齐鑫 摄上游新闻记者以求职为由上前询问公司情况，多位三只羊员工告诉记者，公司仍在正常办公。“肯定正常上班呀。”“目前在正常上班。”“我现在不是在正常上班吗？”部分员工向记者表示。与此同时，也有不少员工对于记者的询问表现出明显的警惕：“别问我，我不清楚。”“这个问题不方便回答。”而三只羊的直播电商业务，似乎也并未受到影响。9月20日上午，上游新闻记者以“三只羊网络”为关键词，在抖音平台进行搜索，看到包括“三只羊网络”“三只羊网络水果生鲜”等在内的账号正在进行直播。“疯狂小杨哥”抖音账号显示，自9月7日直播以来，该账号再未开启新直播。灰豚数据显示，近7天，该账号掉粉超146万，近30日掉粉超300万，截至发稿该账号粉丝数1.2亿。“疯狂小杨哥”账号数据。 图片来源/灰豚数据截图小杨哥“栽”在月饼上围绕三只羊和小杨哥的争论，近段时间以来一直霸占着各大平台的热搜榜。事情的起因，源于小杨哥和另一头部主播辛巴之间的大闸蟹之争。8月底，辛巴在直播间带货“蟹太太”蟹卡，却被品牌方告知价格机制被举报，导致无法继续售卖，随后辛巴开始“炮轰”小杨哥。“质检你们没有，售后你们没有，赔偿态度你们没有，担责的态度你们没有，你们什么都没有，就剩炒作了。”辛巴对小杨哥的商业模式也提出质疑，还表示要拿出1亿元，对此前在小杨哥直播间买到使用槽头肉的梅菜扣肉、三无吹风机等问题产品的消费者，替小杨哥进行赔付。而小杨哥在直播中红了眼眶。“兄弟们，骂可以骂我，恳请大家不要去骂我们的同事们。”小杨哥说。对于产品问题，三只羊始终没有进行正面回复。真正将事件推向高潮的，是一块小小的月饼。在网络上一段广为流传的视频中，大小杨哥在直播间奋力叫卖，称“美诚是很大的牌子，香港美诚”“它是米其林大师调出来的”，而出现在直播间的香港演员曾志伟，仿佛成了月饼的背景板。然而不久就有网友表示，“香港美诚月饼”似乎和“香港”关系不大。据红星新闻，多名代理商和网友表示，美诚月饼在香港没有门店，而月饼的产地信息基本都是广州和佛山。随着事件愈演愈烈，9月17日，合肥高新区市场监督管理局发布通报，对三只羊在直播中涉嫌误导消费者等行为立案调查，将根据调查结果依法依规处理。9月18日，广州市花都区市场监督管理局发布关于涉美诚月饼的情况通报：香港美诚食品集团在香港注册有“美诚”“香港美诚月饼”“MEISUN”等核准在月饼商品上的商标，并授权给广州市美诚食品有限公司使用，生产方广州市美诚食品科技有限公司目前暂未发现存在违法行为。9月19日，合肥市市场监督管理局发布通报，已与商务局、公安局等部门成立联合调查组，依法依规核查处理，坚决维护消费者合法权益。“判定涉嫌虚假宣传的关键点，主要在于主播是否故意陈述虚伪事实或隐瞒真实情况，使消费者产生误解并购买产品。”顾准告诉上游新闻记者。“此次事件中，三只羊带货主播涉嫌虚假宣传的关键点，在于宣传的内容与实际情况不符，造成了消费者的误解和受欺骗。”9月20日，河南泽槿律师事务所主任付建向上游新闻记者表示。付建表示，如果经调查认定虚假宣传成立，带货主播和销售方可能会受到行政处罚，包括罚款、责令停业整顿等。具体处罚力度会根据虚假宣传的程度和情节轻重而定。根据反不正当竞争法等法律法规，虚假宣传行为一经查实，经营者可能会被处以相应罚款，并责令停止违法行为。三只羊团队直播带货美诚月饼的画面。直播电商需加强监管事实上，除此次美诚月饼事件之外，直播带货界还有不少问题。此次“炮轰”小杨哥的辛巴，2020年也发生过假燕窝事件。据北京商报，事后主播辛巴道歉，表示召回相关产品，承担退一赔三责任，金额超6000万元；将追究品牌方的法律责任，团队也将进行整改。其他中小主播的售假事件也不罕见。据新京报，今年8月初，北京市公安局房山分局西潞派出所接到王女士报警称，7月25日—27日，王女士先后在某直播间花费3万余元购买名家名画10张，均带有国家认证的鉴定证书，但鉴定均为仿品。经警方侦查发现，嫌疑人在直播带货平台建立账号，通过租赁豪车拍摄视频、PS修图等方式，虚构人设，包装主播身份，后将临摹仿品冒充名家字画，通过直播间进行销售骗取暴利。类似事件层出不穷，在直播电商发展如火如荼的当下，消费者该如何避免“踩雷”，切实保护好个人权利，值得关注。“在直播带货领域，目前已有多部法律法规来维护消费者的合法权利。”顾准告诉上游新闻记者，比如消费者权益保护法就明确规定了消费者的知情权、选择权、公平交易权等基本权利，并要求经营者提供真实、全面的商品信息。此外，电子商务法也针对网络交易的特点，对电子商务经营者的行为进行了规范，包括要求其提供清晰的商品信息、保障消费者的退换货权利等。这些法律法规，共同构成了保护消费者直播间购物权益的法律体系。同时，顾准也坦言，头部主播拥有超强的带货能力，而目前行业在监管方面确实存在一些缺陷。“比如，监管力度可能不够严格，导致一些主播在带货过程中存在违规行为；监管手段也可能不够先进，难以有效应对直播带货这种新兴业态带来的挑战。”顾准说。顾准认为，应该加强监管力度，提高对头部主播的监管要求，确保他们在带货过程中遵守法律法规；同时也要创新监管手段，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等先进技术来加强监管，提高监管的效率和准确性。另外，还可以建立更加完善的投诉举报机制，让消费者能够更加方便地维护自己的权益。上游新闻记者 齐鑫

乔丹戴着鸭舌帽观看比赛，现场图据当地时间9月21日的消息称，美国篮球巨星迈克尔·乔丹的身体状况，现在成为了社交媒体上热议的话题。据悉，现年61岁的退役NBA明星于上周四（19日）前往了摩纳哥的路易斯二世球场，观看了一场欧冠比赛，摩纳哥队主场迎战巴萨罗纳队。乍一看乔丹没有什么问题，壮硕的身躯在人群中很是醒目，但当给到近景镜头时，粉丝们却发现了问题……乔丹的眼白泛黄，现场图从照片可以看到，乔丹的巩膜（俗称：眼白）呈现出明显的黄颜色，这很难不让人担心他的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而鉴于乔丹本人对自己的身体状态保持沉默，粉丝们也就只能猜测了，包括酗酒造成的肝损伤，或是酗酒引起的黄疸，以及眼球表面黑色素增多等。有网友写道：“作为一个在酗酒和吸毒家庭中长大的人，以及一个崇拜这个男人的人，我知道那双眼睛意味着什么。这让我很难过。”还有人毫不客气地表示说：“这个男人得到了很多人想要的金钱、名誉和成就，却仍然要走向英年早逝。真是不走运。”乔丹戴着鸭舌帽观看比赛，现场图对于社交媒体上的议论纷纷，乔丹本人当然是闷不做声的（他也没有公开的社交媒体账号），不过所谓的知情人士倒是发声做出了回应。“迈克没事。他去看了医生，他只是年纪大了，最近的照片根本不需要担心，”知情人士在联系媒体时这样说道，“他没什么问题。像所有人一样，我们应该多锻炼一下，迈克很享受他自己创造的生活，但他并没有患上任何隐性疾病。”乔丹手捧冠军奖杯，资料图不过这位知情人士也透露称，乔丹对自己的眼睛引发的轩然大波感到尴尬。“他听到了球迷的担忧，他感谢他们的关心，但他也对人们以这种方式看待他感到有点尴尬。”“他不想让人们记住他病怏怏、潦倒潦倒的样子，下次我们见到他时，他的情况会截然不同，看起来会好很多，他会恢复过来的。”乔丹曾在纪录片《最后的舞蹈》露面，资料图尽管知情人士对乔丹的未来很有信心，但粉丝们似乎并没有这些话而感到安心，事实上乔丹不是第一次被注意到有泛黄的巩膜了。退役后很少出现在镜头前的乔丹，曾在纪录片《最后的舞蹈》（The Last Dance，2020年）中露面，当时人们就注意到了他巩膜颜色的异常，只不过没有这一次的那么明显。该纪录片讲述的是乔丹激励芝加哥公牛队六次夺得NBA总冠军的故事。相较于同时期的知名NBA球员，尽管乔丹的名字要更响亮一些，同时也在财富方面极具实力，但他的确是那种不太爱说话的人，很少透露个人生活。不过从一些他早年间的只言片语可以知道，他爱好喝酒，至于是否到了酗酒的程度，也就只能是猜测了。乔丹曾讲述过自己做的一个梦，“很多时候我会梦到自己是个酒鬼，我无法停止喝酒，让自己难堪。我即将失去一切。我从梦中惊醒，浑身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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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王莎第一次经历“失败”。在此之前，无论是学校、医院，还是家庭，女儿都无法长期待下去。某种程度上，把女儿送进扶禾更像是一次无奈的选择，王莎面对的是一种女儿“无处安放”的困境。8月底，扶禾搬离原址，招牌已被摘下。新京报记者 刘思维 摄新京报记者 | 刘思维编辑 | 杨海校对 | 李立军▼全文7915个字，阅读需要15分钟一开始，王莎以为这又是一场彻底的失败。在16岁女儿确诊重度抑郁症的第4年，她再次把女儿送进了一所封闭式的“心理教育”机构。每月2.5万元的高额费用让她有理由期待，女儿会像机构广告上宣称的那样迎来“完美蜕变”，“摆脱抑郁焦虑情绪”。半年过去，女儿走出深圳市扶禾心理教育咨询顾问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扶禾”）的铁门后，王莎很快发现，女儿变得更加沉默，胳膊上的疤痕也更密了——这半年她几乎每天都会自残，甚至尝试过自杀。而扶禾承诺的“坚决杜绝侮辱、打骂、体罚孩子”，事实上却一样没落。这不是王莎第一次经历“失败”。在此之前，无论是学校、医院，还是家庭，女儿都无法长期待下去。某种程度上，把女儿送进扶禾更像是一次无奈的选择，王莎面对的是一种女儿“无处安放”的困境。愤怒、自责，或许还有对4年来无数次挫败的不甘涌向王莎，她需要一个出口。至于欺骗自己的扶禾，她清楚，要么成为压垮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要么就向它宣战。王莎选择了后者。这让她意外地第一次真正和女儿并肩站在一起，女儿向她开口，讲述自己的遭遇，还有那些折磨着自己的感受。这让她有机会更靠近、更理解女儿。7月30日，王莎维权一个月后，深圳市松岗区这所已经开办5年的封闭式青少年心理教育机构搬离了原址，铁门上方“扶禾心理”四个金色大字被摘下，创始人声称暂停招生，属地派出所已受理案件。从最初把女儿送进扶禾的目的来看，王莎显然是失败了。如今，她不再执着要彻底治愈女儿，而是花更多时间去学习如何做一个抑郁症孩子的家长——在这场失败中，她找到的答案。“走投无路”王莎“全职妈妈”的生活，是从女儿魏莱六年级时开始的。在此之前，女儿由前夫抚养。那段时间魏莱说自己遭到了霸凌，开始找借口不去上学。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头发蓬乱，不愿出门，拒绝与人接触。再后来，家人发现她开始用美工刀划自己的手臂。魏莱的两条小臂上布满划痕。新京报记者 刘思维 摄眼看女儿的状态越来越差，王莎从生意中抽身，把魏莱接过来与自己同住。她带魏莱去医院，2020年11月，女儿被诊断为抑郁症。那时，王莎以为女儿只是需要开导，“打开心结”后一切就会好起来。她按医生的建议带女儿做了几次心理咨询，但效果并不好——女儿手臂上的划痕越来越多，晚上失眠，上课经常打瞌睡，在日记本上罗列自己的种种缺点：丑、胖、社交障碍、无法集中精力……4个月后，她们再次回到医院，这次医生告诉王莎，魏莱的抑郁症已经发展到了重度，需要马上用药，也不再适合继续上学，建议休学。魏莱的故事并不是孤例。2021年，一项发表在《儿童心理学与精神病学》的流调报告显示，在我国6-16岁在校学生中，儿童青少年的精神障碍总患病率为17.5％。他们中，有相当一部分孩子无法继续学业。在扶禾，魏莱的“校友”几乎都是休学少年，伟凡就是其中一个。他也是个重度抑郁症患者，今年15岁，已经休学3年。因为个子高，人也壮，他喜欢装作少年老成，声称自己高中毕业，不想上大学，也不想找工作。在家的3年，伟凡的病情并没有好转。他关上房门，不分昼夜地打游戏。自杀的念头折磨着他，他就用刀划开手腕，皮肤的痛感能暂时压制心中的痛楚。他拒绝与妈妈交流，每天妈妈罗芳都小心翼翼地敲敲房门，把药送进来，哄他吃，又被他烦躁的吼叫声吓得退出来。魏莱也一样。有段时间，王莎一度害怕回家——魏莱休学在家一年多后，“变得很怪”，她不想面对她。平日里，魏莱把自己关在8平方米的小房间，大多数时间在那张一米二的床上度过。枕边是一个画满秘密的漫画本、充电插头、游戏机和三部手机。她日夜颠倒，凌晨醒、下午睡，醒了就躺在床上玩手机游戏、刷视频、点外卖、逗猫。魏莱的大多数时间都在这张一米二的床上度过。新京报记者 刘思维 摄女儿逐渐变得疑神疑鬼，总觉得有人要害自己，出门看门诊、做心理咨询都要随身带刀。她告诉王莎，自己头脑里出现了幻觉，有几个人在聊天、议论或命令她。有一次，女儿用刀划伤了家里宠物猫的脚垫，王莎觉得残忍，想批评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担心哪句话刺激到她。”王莎看了有关抑郁症的书，也到网上搜了不少资料，努力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抑郁症孩子家长。但琐碎漫长的照料、压抑的家庭氛围，再加上女儿愈发糟糕的状态，都在消磨着她，也消磨着她对抑郁症的新认知。接受、理解女儿的“反常”并不容易。最初，她对女儿的病情有乐观的判断。“最多一年就能治好，然后复学，顺利小升初。”但眼看女儿“就像吹起的气球”，从休学时的150斤胖到220斤，还出现了月经失调、黑棘皮等症状，王莎开始心急了。直到有一次她要开门，把手里的东西塞给魏莱，打断了女儿玩游戏，结果没等她反应，女儿就伸手掐住她的脖子，露出凶狠的表情。王莎再也控制不住，当着女儿的面哭了。她不知道怎么办，女儿既无法上学，又无法安心待在家里。她迫切地想要找到一个出路，让女儿变回“正常人”。她先是把魏莱重新送进了医院，接受住院治疗。这是许多重度抑郁症家长的共同选择，罗芳在伟凡频繁出现自杀倾向后，也带儿子去了广州一家知名医院的精神科看病。诊室门外，罗芳小心翼翼地和伟凡转述医生的建议，听到“住院”两个字，伟凡激动地伸出拳头砸向妈妈，被身边的人拦住，住院也因此作罢。即便孩子不抗拒，也难以长期住院。魏莱住院17天后，医生就通知王莎需要办理出院，“医生说精神科床位供不应求，很多人排队等着，最长也只能住1个月。”出院后，魏莱病情又出现反复，王莎又带女儿看中医，但仍未见好转。最后，王莎找了一所全封闭的“军事化学校”把女儿骗进去，希望强行帮女儿减肥，矫正她的“心理问题”。封闭训练10个月后，魏莱从“军事化学校”毕业，看起来整个人“脱胎换骨”，瘦了40斤。“我当时真的觉得女儿失而复得。”王莎以为女儿的抑郁症治好了，趁热打铁，把魏莱送进一所复读学校，希望她抓紧跟上文化课学习，参加中考。两个月后，情况急转直下。2023年12月5日，魏莱在复读学校吞了42颗药，试图自杀。王莎第一次彻底陷入绝望，“走投无路了。”“救命稻草”“转机”很快出现。“这是我第一次切身地感到差点失去女儿。”那个晚上，趁魏莱送急诊留观，王莎扔掉了家里所有的刀、药品和她能想到的能被用来自杀的危险品。她上网搜索解决办法，第二天，就刷到了扶禾的广告。扶禾的广告。图源：扶禾官网领教过“军事化学校”后，王莎筛选机构更加谨慎。她特意查了工商资料，扶禾成立于2018年，办学经验丰富；注册资本500万元，实力雄厚，不至于跑路；经营范围包括心理咨询、文化教育信息咨询等，专业对口。和扶禾的招生老师通了两小时电话后，当天她到实地了解情况。在她的印象里，扶禾的硬件看上去无可挑剔，师资力量也让人信服。创始人寇明娇是应用心理学科班出身，心理咨询老师也有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家庭教育指导师等专业证书，“擅长精神分析疗法、认知行为疗法（CBT）、催眠术、后现代叙事疗法”；行为训练师“有两年武警总队服役履历，还获得过优秀士兵表彰”。王莎记得，寇明娇戴黑色半框眼镜，穿职业套装，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一副知识女性模样。”在扶禾挂满锦旗的茶室，寇明娇给她介绍了“3+X”特色辅导模式：包含心理疏导、学习动力激发、行为训练和根据每个孩子的自身特点以及具体问题，独家定制的有效转化方案。6小时的实地考察下来，王莎对这所机构有了不少好感：一是治病，据王莎了解，其他传统的封闭式机构以接收“问题少年”为主，有心理或精神类疾病的孩子只占到30%左右，但在扶禾，这类孩子占到80%以上；二是24小时看护，可以避免魏莱再自杀；三是扶禾有全科文化课，他们承诺文化课老师会一对一辅导孩子，帮助恢复学业。这些几乎是王莎最大的“痛点”，她很快被吸引。咨询中，扶禾工作人员也向她反复强调“转化”成功案例。“有些（病情）比您孩子更严重的，我们都接收过，都调整好了。”寇明娇告诉她，魏莱“转化”成功需要一年时间。扶禾学费不菲，每月2.5万元，是军事化学校的数倍。但王莎当即拍板，签下一年合同。“孩子的状况不好，年龄也越来越大了，没有时间去浪费。”扶禾在宣传物料中承诺绝不体罚孩子。图源：“扶禾心理教育”微信公众号罗芳也是在网上看到的扶禾广告，她对这所机构的几个理念印象深刻：“坚决杜绝侮辱打骂体罚孩子”“心理和学习两手抓，两手都要硬”，让孩子“回归家庭、回归学校，走向社会”。与寇明娇沟通后，罗芳被对方“4个月就能让孩子好转停药”的承诺点燃了希望，这让她下定决心：借钱也要把儿子送进扶禾。“学费那么贵，各方面都肯定是很好的。”罗芳心想。也有家长被医生或心理咨询师推荐来扶禾。8月底，新京报记者陪同王莎母女就诊，深圳一家三甲精神专科医院的副主任医师承认自己曾推荐病人到扶禾。这让家长们更加相信，扶禾不像那些“野鸡机构”，这里更科学，也更有保障。“走投无路”的家长们都以为，他们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神秘学校和进入特训学校的方式一样，少年们大多是被家长骗进扶禾的。那天王莎借口送魏莱去做心理咨询，出门前她和招生老师反复确认了路上的时间、进门细节、停车位置和自己的离开时机。从广东惠州的家里出发，开车1个半小时就到了位于深圳市松岗区的扶禾，这里地处深圳的偏远地带，更靠近东莞。搬离前的扶禾一直大门紧闭。受访者供图学校在一条植被茂密的小路旁，3米高的蓝色铁门常年关着，“扶禾心理”四个金色大字立在上方。“校园”被民房和厂房团团包围，剩余的地方被彩钢板和铁丝网封住，上面布满防盗刺。周围邻居除了早上会听到学生晨练的声音，偶尔还能听到有人打篮球外，对墙内的事一无所知，只知道这里是所学校，开了五六年，但没怎么见过学生进出，“挺神秘的。”“这里就是个监狱，进得去，出不来。”飞翔也是扶禾的学员，同样患有重度抑郁症。在包括魏莱、伟凡在内的数个扶禾学员的回忆里，扶禾内部到处都是紧闭的门，有24小时值守的保安，学校不允许带手机和任何联网的电子设备，这让少年与外界的联系被完全切断。从早到晚，学员们几乎没有独处的机会，学管（生活老师）与他们同吃同住，这些本应陪伴、疗愈孩子的老师，最终成了学员口中的“狱卒”。院内面积虽然不小，但被分割成几块，他们的活动区域被严格限制，上课时教学区的门是封闭的，体育活动有学管在场边看守，晚上宿舍楼门窗紧闭，禁止学员出入。魏莱绘制的扶禾内部平面图。受访者供图积分也是约束学员的手段。迟到、上课不专心、说脏话都要扣分，是否扣分、扣多少分却没有具体标准，“全凭老师的心情。”每周六可以通过“体育活动”集中销分，项目包括蛙跳、俯卧撑、仰卧起坐等。有学员一周能扣二三百分，需要围着两张乒乓球台蛙跳五六十圈，“有时候能断续跳一下午”。最让学员们恐惧的要数“吊杠”。健身器材区的角落里，有个离地两米左右的单杠，学管会让被罚的学员踩着一个厚垫子站立，再用一根弹力绳把学员的双手绑在单杠上，然后抽走脚下的垫子，让学员身体悬空，持续十分钟到半小时不等。“单杠旁边的一面墙上，全是我们挣扎时蹬上去的鞋印。”几位学员告诉新京报记者，吊杠时几个老师就在一旁看着，“你怎么喊老师都不会把你解下来的。”一位曾在扶禾工作三年的文化课老师向新京报记者证实，自己看到过学生被绑起来吊杠，“有一些（学员）刚开始来不习惯，或者想走、不听话，可能就（被）吊着。我觉得这是锻炼他的意志，还有就是给他一点教训。”后来，王莎发现，这些禁锢、体罚都可以概括为扶禾宣传的“3+X模式”里的“行为训练”。而她之前看重的“学习动力激发”，以及扶禾承诺的“一对一文化课辅导”，在那扇紧闭的大门后并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集体教室和存有录播课的无网络平板电脑。至于家长们最在意的“心理疏导”，少年们坦言，比起他们在外面接受的心理咨询，这里的“疏导”几乎没什么效果。他们把原因归结为老师“不专业、敷衍”。魏莱记得，一次心理课上，老师照常问她感觉怎么样，魏莱坦言自己有时候会有想杀人的想法，心理老师则回应她：“你有精神病。”事实上，被骗进扶禾的当晚，魏莱就在洗澡时吞了小半瓶沐浴露和一包零食里的干燥剂。接下来的两天，恶心、胃部灼烧的感觉一阵阵翻涌上来，难受得吃不下饭。她几次跟老师反映，要求去医院，对方都没理会，只是让她“多喝水”，“她说自杀随便你，但是同学知道了会嘲笑你。”有时“心理疏导”更像种感恩教育。一位女学员记得，在一次与心理老师的对谈中，她被教育：“你们是被家长送进来的，应该感恩家长，感恩老师。”一位男学员回忆，同样在一对一心理课上，老师扔给他一本心理书后，就坐在他对面，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一直持续到下课也没说一句话。他不知道对方的意图，只能低头抠手。“他给我一种很强的压迫感。”王莎收到的女儿在扶禾接受一对一心理咨询的照片。受访者供图没人知道经历过扶禾的“3+X”训练，这些少年的病情得到了缓解，还是恶化。但多位学员证实，他们的很多“同学”都自残。在扶禾，伟凡打碎镜子用碎片划伤手臂，“痛觉上来了就能不去想那些事。”孩子间互相模仿。在家时，伟凡只划过一次，在扶禾，他“每天都划”。对扶禾大门后发生的一切，家长们并不知情。多名家长告诉新京报记者，他们和孩子无法通电话，仅能以书信联络，但学员们说老师曾明确告知每封信都会被检查。有时，老师会发来孩子面带笑容的照片和视频，打消家长们的顾虑。在魏莱进入扶禾3个月后，王莎和前夫在家庭团体治疗课上第一次见到了女儿。相比入学前，魏莱又胖了回去，他们有些不满。见面的一个小时里，心理老师全程陪同，女儿没说什么话，只是哭着问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接我出去？”王莎和前夫对视一眼，觉得女儿还在为被他们骗进扶禾的事闹情绪，只能“半蒙半哄”让女儿坚持待下去。从扶禾发来的女儿面带笑容，或上心理课时的照片来看，他们相信，一年协议期后，女儿的病就会治好。“到时你就会理解妈妈了。”王莎心想。王莎不知道，这次会面后，魏莱在日记中写下：活着没意思，我想死。又过了3个月，王莎偶然间获得了一次和女儿单独相处的机会。魏莱在聊天中透露出的一些信息让她感觉扶禾不对劲：“床单被罩半年没换洗过，心理老师喜欢讽刺人。”分别前，女儿还叮嘱她：“你千万不要跟老师提意见反映问题，要直接把我接走。”次日，她把女儿接出扶禾。学员们把离开扶禾称作“刑满释放”，在离开扶禾的路上，反复确认自己真的逃离后，王莎听见，女儿恨恨地骂了两句脏话。路在脚下回家后魏莱总做噩梦，梦到被扶禾的人抓回去，惊醒后就大声喊王莎。王莎穿着拖鞋冲进女儿的房间，躺在她身旁，拍着她的背安抚：“妈妈保证，再也不会送你去封闭机构了。”魏莱脸冲墙、不吭声，后背耸动着，在抽泣。即使“刑满释放”，很多少年也难以完全“走出”扶禾。男生在扶禾只能留短发，一个男孩“毕业”后，刻意蓄起长发和胡须，“就是为了在睡醒时，摸到长发，确认自己不在那里。”每次洗澡水调热一点，触觉的刺激都会让飞翔身体一颤——那里的洗澡水也是这么烫。魏莱看上去还是老样子，甚至比从前更沉默。又过了几天，王莎在和女儿聊天中一点点揭开了扶禾的秘密。她开始在网上寻找更多从扶禾走出来的少年，逐渐从他们口中拼凑出扶禾的真实样貌。“难以置信，无比震惊。”王莎意识到，自己被彻头彻尾地欺骗了。扶禾的管理方式跟其他的特训学校没什么不同，那些机构的体罚、暴力、精神施压，扶禾一样没落。他们的管理模式、课程设置，本质上还是让孩子屈服恐惧，鼓励服从。想到女儿这6个月来的恐慌、无助和崩溃，还有对自己的误解和怨恨，气愤、愧疚一波又一波地涌向王莎。她恳求魏莱原谅，女儿用沉默回应她。安抚女儿的母亲。图源：ICphoto王莎决定报警。临出发前，她问魏莱：“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派出所吗？”她没想到，女儿没有犹豫，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换衣服出门。她们开了一个多小时车，到扶禾属地派出所做了笔录。去行政机关举报扶禾，她也把女儿带上。王莎发现，一向不敢和陌生人说话的魏莱，在调查人员面前讲起扶禾的桩桩“罪状”，“眉飞色舞，十分来劲。”王莎仿佛又看到了女儿生病前的样子。她开始试探着向女儿同步维权进展，发现女儿表现出了罕见的关心。她又把女儿拉进了维权群，虽然魏莱只是潜水，从不发言，但王莎知道，群里大家提供的每一条线索和信息，她都在关注。很意外地，魏莱患病4年后，母女二人终于有机会成了肩并肩的“战友”。王莎在搜集扶禾“罪证”的过程中，也逐渐了解到这些抑郁症孩子在里面的遭遇和心境，那些琐碎的、直白的细节让王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接近抑郁症患者，她也因此更理解女儿。与积极维权的少年相比，家长的参与意愿很低。有些人直接拒绝了王莎，魏莱爸爸也不希望她出面维权，更不希望她带上女儿。“对抑郁症孩子来说，更重要的是走出来，而不是沉浸在过去，始终要向阳而生嘛。”这能代表一部分家长的普遍心态。刚被动员时，飞翔的妈妈齐欢也是这样想。当初为了逃避，她扔掉了和扶禾签订的合同，以无法提供证据为由，拒绝了王莎：“我想翻篇了。”但飞翔翻不过这一篇。“他说到时候开庭我一定要去，无论怎么样我一定要去。”飞翔坚持让妈妈把和扶禾的汇款记录发给王莎。齐欢只好照做，然后加入了维权，如今也成为了一个积极参与者。“能够使他内心成长强大的，我都要尽力去做，”她和王莎交换了一个眼神，柔声说，“我们必须站在他们（孩子）这一边。”家长和孩子的并肩作战换来了阶段性的胜利——属地街道与消防、民政、卫健、教育、市监等多部门联动执法，困在扶禾的一批孩子被接回家，职工团队解散了，扶禾搬离了原址，创始人声称暂停招生，警方回复王莎：“刑事案件受理”。曾经觉得“走投无路”的家长们，经历过扶禾的事情后，也不再执着追求孩子治愈和复学，开始允许他们“带病生存”。齐欢正在准备考心理治疗相关的证书，她想从改变自己重新开始。“作为抑郁症孩子的家长，父母要学习很多，你不能推卸这个责任，不能走捷径或者是甩锅。”父母之外，同龄伙伴和专业陪伴者的角色一样不可或缺。从扶禾“毕业”后，伟凡经常来深圳找“扶禾的朋友”聚会，他们是他能够交心的伙伴。少年们恨扶禾，却也不得不承认，在扶禾，他们遇到了和自己处境相似，能够互相理解的朋友，正是他们之间彼此陪伴、一致对外，才熬过了那段艰难的生活。少年们需要一个相对自由包容的空间，国内已有一些社会机构正在积极探索。在那里，他们能随时与家长联系，也能和处境相似的伙伴一起互动、合作，同时有专业人士提供指导与照看。除了社会力量的积极介入，政府层面也在进行探索。2023年深圳市妇联开展了针对厌学停学青少年的家庭教育和心理干预综合服务项目，通过专项训练和个体、家庭咨询、教育指导等方式，帮助家长重塑教养理念、改善家庭亲子关系，截至2024年3月1日，已帮助首批试点40户家庭中的31名青少年成功复学。飞翔也成功复学了，8月底，他正在高中参加军训，齐欢翻出班主任发的视频，从一片迷彩绿中间指出儿子——飞翔的脸晒得黑黑的，在打军体拳。齐欢说，她做好了儿子再次休学的心理准备，能继续读书当然好，不行的话她也能接受。王莎很羡慕，但她清楚魏莱现在还不适合复学。她现在几乎不去公司，把一摊子事儿甩给丈夫和母亲，整天围着女儿转。魏莱房间的书架。新京报记者 刘思维 摄那张一米二的床挤了两个人，母女俩并肩靠在床头，一起打游戏。王莎打得很菜，女儿一边嫌弃她笨，一边凑近身子指点她。有几次，王莎在自己房间休息，女儿径直推门走进来，主动靠着自己躺下。王莎慢慢发现，魏莱也不是整天躺着玩手机，她最近在自学日语，会把一些自己画画的视频上传到社交网站，背景音乐是自己吹的卡祖笛。重症抑郁症孩子的家长真的“走投无路”吗？王莎现在确信，路就在脚下，就在原点——那是父母和家庭。（为保护未成年人隐私，文中人物除寇明娇外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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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笑 饮“俄罗斯联邦安全会议副主席德米特里·梅德韦杰夫被任命为俄罗斯武装力量征募委员会主席。普京总统签署了关于成立该委员会的命令。”环球时报9月21日转引《俄罗斯商业咨询日报》网站当日报道如此称。普京（右）和梅德韦杰夫从梅德韦杰夫的新职务可以看出，对俄罗斯来说，新一轮兵员征募，确实有需要经受考验之处。1梅德韦杰夫何许人也？俄罗斯前总统。在苏联解体、俄罗斯联邦成立至今，一塌刮子就出现过三位总统——叶利钦、普京、梅德韦杰夫。当然，在梅德韦杰夫出任俄罗斯总统期间，普京担任的职务是俄罗斯总理。在梅德韦杰夫任期届满之后，普京重新被选为俄罗斯总统。这种办法，规避了当时俄罗斯宪法的有关总统任期规定，又确保了普京掌控大局。所谓“二人转”，也让梅德韦杰夫的形象树在了世人面前。起码，几乎全世界都认为梅德韦杰夫是普京亲信中的亲信，且是被证实了的亲信。梅德韦杰夫是普京亲信中的亲信 图：资料如果不是亲信，谁敢跟他玩“二人转”？而随着“二人转”被玩转，才更证明普京没有看走眼，梅德韦杰夫确实是值得信赖的亲信。在俄乌冲突爆发后，一些普京不适合说，或者不愿意、不便于说的话，都由梅德韦杰夫代劳了。在战事延宕的情况下，俄罗斯换过前线总指挥，甚至连国防部长都换人了。当然，还有诸如瓦格纳雇佣军头目灰飞烟灭了。但梅德韦杰夫负责的那一摊子事，依然如故。这也许就是他继续赢得普京信任的另一个理由。2俄罗斯国防部2022年6月发布俄军使用“飓风”火箭炮攻击乌克兰军队画面前不久，俄罗斯再次宣布扩军。这是俄乌冲突以来，俄不同模式第三次增兵。由此，整个俄军员额已经达到世界第二大规模。克里姆林宫也不怎么提“特别军事行动”作战不使用义务兵了。这还不算。从俄罗斯总统普京此次任命梅德韦杰夫为俄罗斯武装力量征募委员会主席，笑饮看出的一种可能性——既然任命决定是在新一轮征召令之后才发布，是否事实证明了新一轮征召启动以后，情况没有预想中的好？且看报道提及俄罗斯武装力量征募委员会所需要做的工作——负责协调相关国家机构招募合同兵的工作，并监督志愿者队伍的组建工作。千头万绪无非一句话，确保兵员质量！不妨看看梅德韦杰夫任主席所需要牵头的部门。这一点，从相关报道所列该委员会成员即可见一斑。其中，俄罗斯国防部长安德烈·别洛乌索夫任副主席。委员会成员还包括：两名总统办公厅副主任、司法部长、联邦监狱管理局局长、内务部副部长、联邦安全局副局长等。图为俄罗斯国防部长别洛乌索夫 图：资料不仅仅是阵容涵盖广泛。按说总统办公厅副主任各有负责的条线。既然有两名副主任，可见征兵工作中，至少有两根线是需要直通俄总统来牵头协调的。司法部、联邦监狱管理局该干什么工作，也不言而喻。倒是有个疑问，除了对擅自逃脱兵役的义务兵以及不愿意履行合同的雇佣兵进行法律惩戒、制裁以外，会否有服刑人员充入部队员额，争取戴罪立功表现呢？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俄军增扩员额至于内务部、联邦安全局，则一定会协调兵员的家、国关系，以及对一些兵员进行甄别。总之，看起来俄罗斯此轮扩军，要统一协调的事非常之多。可能原有的政府架构、国防架构无法完成迅速征兵，只能从体制、机制上寻找解决办法。而普京挑选梅德韦杰夫专司此职，无非感觉兹事体大。3恐怕在俄罗斯进行“特别军事行动”之初，是怎样也不会想到，在乌东采取军事行动，需要打这么久，还没有分出胜负。更无法想象的是，乌克兰竟然还有本事反攻入俄罗斯领土。尽管乌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只占领了俄罗斯极少一片位于库尔斯克的地盘，但其象征意义极强。俄军当然可以声称，在顿巴斯攻占了乌克兰斯克这样的军事要地，甚至即将攻取整个顿巴斯，可接下来呢？该以怎么样的方式治理夺取之地？这可不仅仅是军队赢得热战胜利，就能一蹴而就的。顿涅茨克在袭击中受损的建筑 图:新华社对一个地区的攻占，俄当然可以称顿涅茨克、卢甘斯克、扎波罗热、赫尔松四州是“公投入俄”，显示了“民心所向”，但乌克兰其他地区呢？要知道，就乌克兰方面来说，从来没承认过这四州和克里米亚成为俄罗斯联邦的一部分。只要乌克兰不认账，即便俄军占领全部乌东四州和克里米亚，俄乌冲突也不会结束。真打到“最后一个乌克兰人”的情况发生，不知要等到何时。因此，俄乌目前的最合适相处之法，就是进行停战谈判。这样，双方都不至于打到纵深虚弱、弹尽粮绝，也还有可能重提俄乌斯拉夫兄弟之情谊！光靠征兵，俄能解决问题吗？笑饮认为，不见得。这一点，对俄乌双方来说，都是如此！版权说明新民周刊所有平台稿件， 未经正式授权一律不得转载、出版、改编，或进行与新民周刊版权相关的其他行为，违者必究！ 以下文章来源于底线思维 ，作者伍麦叶的熏笼精底线思维.观察者网时评专栏文/观察者网专栏作者 伍麦叶的熏笼文明史观察者黎巴嫩民用电子通信设备爆炸事件（以下简称“传呼机事件”），是“面向平民展开了一场没有下限的杀戮”，引发了世界范围的警惕与反思。阿拉伯世界首当其冲，反应最为强烈。大家对产自欧美或者由欧美把控供应链的电子产品表现出了不信任感，纷纷开始“倒戈”。一位网名“A.M.A.KUWAIT”的科威特网友如是判断：“很自然的是，道德健全、拥有良心的人早就用中国取代了美国。至于那些道德尚存但却缺良心的人，在传呼机事件之后，现在出于对自身安全的担忧也（用中国）替换掉了它（美国）。”这段话，可谓道出了相当一部分中东人的心声。科威特网友的社交媒体截图国际网友中甚至兴起了一波舆论，认为“中国再一次什么都不做就赢了”，甚至说中国今后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接管（takes over）”一切。据说还有网友玩起了“东方女王不肯脱去丝绒手套”“孔子教导坐在河边任由敌人尸体漂过”的梗。外国网友绘的漫画，对比中美：中国什么也不做，赢了；美国一连串折腾，输了其实，世上根本不会有“躺赢”的好事。“传呼机事件”爆发之后，各国老百姓出于“安全第一”的心思，纷纷表示要换中国手机，于是不少人感叹“这下华为成了赢家”。殊不知，在国际舆论场上，华为早就是赢家——至少在中东的舆论场是如此。2020年，卡塔尔半岛电视台制作了一则视频《为了5G的战争——如何确定谁将领导世界？》（以下简称“5G战争”），并在首页加以推送。该视频把推广5G技术解释成中美之间争夺世界领导权的战争，展开了恢弘的场景：“有个统一的共识，即，它（5G）是应该惠及每个人的未来，是应该惠及全体的未来。它是一种管控手段，凭借它能无所不知，以及掌握了按键！……历史长河中，出现在世界上的那些强国告诉人们，在任何时代，谁能最大程度地掌控信息，谁就会是它那个时代的王者，而在我们这个时代的最强者，就是最大的数据实体，是大数据的拥有者。”视频中有一条线索，那就是特朗普如何试图围剿华为。在中东人眼里，华为能够与美国直接展开对抗，又威猛又强悍，简直有种神造之物的光彩，代表着他们无法企及的光荣与力量。也许是中东的动荡环境让视频制作者们格外敏感，他们得出了如此的结论：“这是一场新的战争吗？战争嘛，那是常事儿啊。会是像苏联那时的太空大战吗？不，而是数据的战争。”如今回看，不得不说，制作该视频的团队对当代世界有精准的把握，某种程度上预言了“传呼机事件”。那视频如此提醒同胞：“特朗普威胁海湾国家：你们要做选择，美国，还是中国？华为宣布决定把一部分基站建在阿拉伯半岛，真的让他心烦意乱。而且他希望中国远离美国在这一地区的军事基地。”随后，该视频委婉地催促同胞顺应历史趋势，及早做出正确抉择：“在跨越美国的意志之前，中东会再三思量，直到为了财富的增加、为了更多期望得到满足而迈出那一步。”《为了5G的战争——如何确定谁将领导世界？》视频截图实际上，阿拉伯世界已经竞相做出了抉择。在“传呼机事件”爆发前，9月13日，阿联酋《国民报》刊发消息，报道荣耀品牌在迪拜举办独家活动“荣耀创新”，在以“驾驭创新浪潮——阿联酋对未来的愿景”为主题的研讨会，与会者一起讨论荣耀的技术创新如何助力阿联酋“通过技术发展产业”、利用“人工智能塑造国家未来”。阿拉伯国家以及巴基斯坦、阿富汗都在进行类似的努力，加入到中国的产业链同供应链中去，随同中国的发展获得现代化的机会。因此，如果接下来真会有一波改用中国设备的风潮，那么阿联酋等国家也会一同受益，一并成为赢家。值得注意的是，2022年，《阿拉伯新闻报》的一位专栏作家哈立德·阿布·扎赫尔发表《物流（logistics）以及东方与西方的脱钩（decoupling）》，援引《孙子兵法》分析供应链的重要性。他指出，自从新冠疫情爆发之后，“全球供应链和物流渠道的中断天天都在发生，成了我们的日常体验”，由此认为：“关于物流（按，在英语等现代欧洲语言里，与‘军队的后勤’是同一个词），这位伟大的中国战略家写道：‘失序与秩序的界限存在于后勤之中。’”（恕我无知，不知道原文是哪一句。）”从这一角度，他对世界局势进行了分析，想法很有意思：美国将失去其主导大国的地位，而由北京取代，对此，理想的情况是美国“支持中国成为主导大国——有点儿像英国当年对美国所做的那样，不过不带着第二次世界大战”，可是美国绝不会甘心那么做，实际是“美国仍然不肯面对中国作为主导超级大国的地位；它不再想共同领导，也不再想支持北京的崛起。它只是想简单地闹破裂，而中国目前也予以同样的回应”。作者得出的看法是，中美会“建立分别的金融体系和分别的完整规则”，其后果是“东西方脱钩”。他认为，对此，阿拉伯各国以及伊朗都认识清醒，达成了一致，知道如此的局势同时包含着风险与机遇。像很多同仁一样，扎赫尔最终归结到“选择”上，认为中东各国有选择的可能性，一旦抱团做出正确的选择，困难的形势就能转换为机会。值得一提的是，这位作者表达了很有穿透力的观点：“很明显，当前的战争和过去的所有战争一样，都依赖于后勤。它看起来确实像那样的战场，在那里网络攻击起到类似空袭的作用。”此话用于总结“传呼机事件”再合适不过。由此可见，中东精英群体自有其优秀之处，在某些领域非常敏锐。他们既有理论作为指导，又有能力与资本付诸实干。所以，尽管大家没有料到会出现“传呼机事件”这样恶劣的情况，但几年来，在不同国家的不同行业，都有人及早布局，精耕细耘，这样一旦突发危机，才能转危为机。中东精英总是强调“选择”，可是不难看明白，中国坚持互利互惠的原则，乃是中东国家“选择”中国的前提。所以，绝非“什么都不干就赢了”，相反，坚持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企业以诚信为本，让世界人民不知不觉间就形成了对中国的信任，这是几代人积累起的无形资产，如今水到渠成，自然地结出了硕果。在中国以外，人们从来没有接触过“周公吐哺天下归心”的思想，相反天天遭强权观念洗脑，所以就无法明白其中的道理。然而，对中东人来说，要让目前的形势构成机遇，有一项他们无力控制的关键因素，那就是该地区的局势不会进一步恶化。“传呼机事件”发生之后，当地人民救死扶伤，以色列不仅没有提供任何人道援助，还在19日轰炸了黎巴嫩南部。这让中东人担忧，以色列丧心病狂地要提升战事，把“加沙战争”转变为“黎巴嫩—以色列战争”，进而扩大成“伊朗—以色列战争”，甚至将域外大国拖进来。在中东精英看来，该地区一如既往，是大国争雄的热点。9月20日，阿联酋《海湾报》上，突尼斯大学研究员卡迈勒·巴尔哈迪在《阿拉伯人与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威胁》中，将今日世界上的一处处区域战争视为一场整体的战争：“从乌克兰北部到也门南部，战争绵延不绝，由加沙穿越而过，贯穿东西方阵营之间开放的火线，而我们（阿拉伯）位于这场战争的核心位置。”他警告道：一旦战争扩大，阿拉伯人民将是最大的受害者。假如阿拉伯世界始终处于“历史的边缘”，“不能抓住国际体系结构发生根本变化的机会”，那么上世纪取得的民族独立的成果都将难保。上述观点反映了中东世界的普遍焦虑。我们担心的是电子用品不再安全，中东人不仅有与我们一样的担心，同时还忧虑第二天醒来发现战争摧毁了家园。那么，该怎么办？近年，越来越多的中东精英开始认为，要避免始终处于历史的边缘，就必须“抓住国际体系结构发生根本变化的机会”，也就是认识到“中国已经或者必定将要取代美国”。很明显，中东的精英群体在思想上无力摆脱西方右翼政治理论的灌输，于是，在他们的想法里，世上只存在着一种轮回，那就是一家新的大国强国从旧的大国强权手中“接管（takes over）”世界，至于中东，则只有经受“接管”的命运。于是，颇多中东人很自然地认为，既然是中国接管世界的时刻到了，那么中国就该尽快去接管中东，这对双方都是必要的步骤，让双方都能获得各自需要的利益。早在2020年，中东精英就真心以为中国会快速接管危机中的黎巴嫩，并且认为那是黎巴嫩的一条生路。他们认为理所应当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于是就相信是“孔子曾经教导坐在河边看着敌人的尸体漂过”。2020年6月1日《阿拉伯新闻报》专题文章《现在轮到中国对黎巴嫩施加影响力了吗？》截图科威特网友“A.M.A.KUWAIT”的言辞恰恰遵循着那种固定的思路，以为中东人所能做的，只是主动用一个大国替换另一个大国。“传呼机事件”发生后，网络上各国网民的言论反映出，中东人的思想现状，也是世界各地很多人的思想现状。来源|观察者网